换成任何一个人到得此刻都会惊骇,这哪里是什么仙子,简直活脱脱一将死的乞丐。
彤云仙子的脑袋歪倒一边,双眼紧闭,嘴角边有血凝,身体上尽是血红鞭印,白色的法袍有几处已经破损,显然是被人大力抽打所致。
黄隐目眦尽裂,飞身上前,以元婴顶峰的实力扯断环扣,将彤云仙子解救了下来,黄隐全身瘫软,坐倒在地,彤云仙子也因此伏倒在他的身体之上。
“是谁……?”
“到底是谁……?”
黄隐在地底不停大吼,声音歇斯底里!两行热泪不由自主流出 ,他想起宗主讲的五年之约,如今看来那就是一个笑话!
“为什么……?”
整个地底只有他的回声飘荡。
没有人回答他。
“就因为她是魔门之人么?”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黄隐内心大喊。
他用手拨开了彤云仙子额头杂乱的发丝,触摸着她那颓靡的脸。
“为什么求道,不就是为了保护需要自己保护的人吗,可是我依旧没能护得了你!”
求道的残酷,谁人不知,可为何偏偏让他做了罪人,黄隐痛恨!
可能是心有所引,彤云仙子悠悠转醒,睁开眼便看见黄隐那关切不忍的眼神,虽然身上的伤口被拉扯得很痛,但看到黄隐的眼神心里却莫名生出安全感,她有多久没有这种久违的安全感了。
便是内心满足,像个受了伤的孩子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有这个男人在,她已经不怕了。
虽然是求道者,但她更是一个女人,试问哪一个女人不愿意身边有这样一个男人,可以在受伤的时候给予最真的安慰,让她心甘情愿将自己的一切托付给他。
黄隐做到了,为了救她,与天尘宗宗主北晋决裂,与天尘宗整个宗门上下决裂,一个人单枪匹马来地底救她,他从来没有怕过。
为了她,他付出了太多太多。
彤云仙子伸出手抚摸着黄隐那流着泪水的脸,她对这个男人很满意,黄隐一把将她拥入怀里。
好一会儿黄隐情绪才稳定下来。
彤云仙子靠在黄隐怀里,叹了口气,忧伤言语:“法神书终究是个祸害,家族遭劫,我是唯一活下来那一个,爷爷在离世前将法神书存放在我体内,让我一定守护好。我一直守护得好好的,可是……”
黄隐闻言大惊失色,法神书的传说他自然知道,可他现在也因为彤云仙子的话震惊,这件传说中排第一的法宝居然在她体内!
这种鬼神法宝,闻之谁不心动,如果传出去,将轰动整个仙魔界。
一切都了然了,却是连强大如天尘宗宗主都挡不住法神书的诱惑。
“仙和魔,到底谁是仙,谁才是魔!”
黄隐决定带着彤云仙子离去。
一手环住她的腰间,另一只手施法,“火神扇,现!”
一把火红的扇子捏在手心,这即是黄隐的宝器。
黄隐扔出扇子,其瞬间变大,停在面前。他带着彤云仙子跃上去,手中掐诀,嘴里轻喝一声,“走!”
火神扇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带着黄隐二人离去,在这地底深处,两人一扇竟然纹丝不动。
彤云仙子一愣,但没出声问询,对于黄隐的道法境界,她了解太多,所以她绝对不相信黄隐本人出了什么状况,他也知道,黄隐定会有所动作。
黄隐一言不语,当他施法准备带彤云仙子离去时,却是暗中发现法力像失去踪迹一样,但他法力已经施展出去,自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于是他猜测定有人暗中阻挠,所以他本人的精神在此刻高度集中,生怕漏掉了一点点细微之处。
“这里可能还有其他人,此人是谁?”
以黄隐能战败柳长老的修为,天尘宗除了宗主北晋和那几个长老,能避过他神识的已经没有了。
此人能够如此神出鬼没,却让他没任何感知,这人道法明显高过黄隐,而且在这无人的地底,突然出手将他们二人拦下,说明这个人并不想放任他们离开。
黄隐求道多年,历练无数次,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那些所谓地生死乱斗,杀人夺宝,越境界搏杀别人门派精英,每一项都没落下!
而此刻,虽然暗中被人使了绊子有些诧异,但也仅此而已,他并不慌乱,只是动作迅速,作出了应对之策,黄隐在刹那间就祭出了自己的融身法宝惊魂铃铛。
“你们走得了吗?”
静悄悄的地底被突兀的声音打破,这句话说得中气十足,但在黄隐听来却是极其的熟悉,他皮肤上的毫毛立刻炸起,因为这声音的主人他认识,当即猛然回头,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着眼前的黑暗,惊讶间掺杂着一丝疑惑,“宗主?”
“哈哈哈哈。”天尘宗地底一阵张狂的笑声响起。
黄隐便看见身前的虚空发出轻微波动,一团浓密雾气凭空出现,在黑暗里翻滚,然后雾气慢慢变淡直至散去,其内逐渐显现一人,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