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老三倒退一步,看了眼也一样皱着眉头的黄大夫,便也蹙了眉:“大嫂,这窗咋不开开?”
“娘说怕冷,不让开哩!”马氏也很委屈,她在里间待这么长时间,当然也恶心啊。
黄大夫顿了顿,又往里间走去,待看到地上那一大摊子的呕吐物时,便默了一默。
马氏立即像是得了命令一样朝外喊道:“老三媳妇,早儿,你俩快拿扫帚来,把咱娘的秽物给扫扫,大夫都没法看病了!”
陈氏已经烧开了山楂茶,正在灭火,闻言便有些犹豫。
禾早却很干脆,直接提高小嗓门:“大娘娘,我娘忙着给奶熬山楂茶哩,我不知道咱家扫帚在哪儿哩,用过的炉灰扔哪儿了,你出来跟我说一声,我去弄!”
禾老三看看自家娘没精神地躺在那里喘气,心里也憋了火,直接道:“大嫂,早儿她人小搬不动炉灰哩,你去搭一把手!”
黄大夫也看了马氏一眼。
后者便有些讪讪然,往外走去,还一边嘀咕着:“这才离家几天哩,就啥都忘了,那炉灰不就在后院草垛子里,还是啥金贵东西,给藏起来哪!”
屋里的几个人都佯装没听见。
所谓的炉灰,便是烧活用剩的灰,是木头与干草烧的,也是草木灰,所以庄户人家是不扔的,留着攒起来施肥,专门有一个地方存放。
禾早当然知道老宅家的草木灰在哪儿放着,却是故意这样问的。
她是谁,当然不可能让马氏支使着去干活,最后还是筋疲力尽的马氏,没有办法,舀了炉灰与扫帚进了里间,将秽物给垫了垫。
禾老爷子与禾老大、禾老四几个匆匆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