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禾老爷子迈了一步出去后,以一种以她的年纪绝对达不到的敏捷跳起来,指着他大骂:“我的老天爷咧,你这死老头子,你这个把心拐在外面的鳖孙子,我咋这般命苦,遇上你这个死人!我告诉你,里面的银子是我儿子我闺女孝敬我的,跟那个禾幺娃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敢拿那银子出来,咱就请里正来评理,我要问问,谁家养侄子还能养到二十岁!是不是直到你死了,进坟里了,我闺女我儿子还得伺候着他……”
“你说的是啥话,那是我大哥的儿子,仅剩下的儿子!”禾老爷子也火了,一拍桌子,提高了嗓音。
禾老太太眼珠子瞪得溜圆,毛发丝都好像要竖起来:“那也是你大哥的儿子,不是你儿子!你的亲儿子在这儿哩,你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
她拽了一言不发的禾老大,指着他给禾老爷子看。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这骂人的毛病为啥就是改不了。”禾老爷子又急又气又无奈:“有女婿在哩,你真想咱俩个吵得天翻地覆,让女婿不自在?”
他试图同禾老太太讲理。
“我呸,我女婿那就是我儿子,我不向着外人,我向着我亲生的闺女儿还有错了啊!再说这事错的就是幺娃,我不管,他必须得给我个交代,不光要赔礼道歉,还要赔银子!”
禾老太太小脚拐地,一副铿锵的模样,像是打不死的小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