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间毙杀他们容易,但这个平行世界中亦有星云军团看守,他还有要事去做,这时不好泄露行踪,只好一手牵着骆驼,一手与这群西域人扭打在一起。
柳七七藏在巷子的暗处瞧的分明,手指上缠着无憎的荷包,笑着出了这座里坊。古长安有一百八十座里坊,她蹦蹦跳跳来到一座人少的。
这里坊,从外看就不一般,里面楼高且广,但却没什么人进出,在不宵禁的夜里显得格外安静。坊前停着几辆漆画轮毂、帷幔遮挡的云母牛车。
南北朝达官显贵专乘牛车,柳七七见这里坊很小,进出的都是衣裘华丽的男人,不禁心里坏笑:“这就是高级营妓坊么?本姑娘好不容易穿越,不嫖上一把,太可惜了!”
她快步进去,先是一呆,这坊里除了她竟没一个女人,街上三三两两站着的都是男人和面色清秀的男童。很多男人向她投来异样和不解的目光,搞得她一头雾水。
“这儿是秘密会所,我没人引荐,所以扎眼?”
左手边正巧有一座勾栏之所,她狐疑地走进去,倒是没人阻拦。勾栏里,一群男人,老的少的都有,围成一个圈坐在温暖的厅堂,圈中十几个仙肌粉白、腭脸桃红的男童,穿着半透的衫裙,正伴着曲子在跳舞。
她擦了擦眼,确信那是男童不是女娃儿,心里意识到了什么。这时,从二楼下来一个唇白齿红的娇羞男人,扭着盈盈细腰,下到人圈边,用嘴含了一口酒,嘴对嘴儿地喂给一满脸是毛的大汉吃。另外一些男人,不免投去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柳七七红着脸出来,灰溜溜地从另一端的门跑了出去。
南北朝时期,男色猖獗,断袖之好成风,公然狎昵娈童,不以为讳。这便是一座专供男色的乐坊勾栏,柳七七误闯了进去,也算见识了古长安另一处别开生面的风情。
“他喵的,我得找盆水洗洗眼睛!”她气鼓鼓地道,浑然忘记自己也有磨镜之好。出了门,她有些饿了。在这小里坊的外面有一小食摊,柳七七寻了一个空桌子坐下,娇声叫道:“胡饼一摞只管上,羊汤先来一碗,再切一只肥鸡来!”
这个摊子没什么客人,只有一背着胡琴,穿着身青衣的白须老头在喝酒。
摊主是一对瘦小的老夫妻,老头颤颤巍巍地说:“姑娘,咱们这小摊子只有羊汤和秋葵炒羊肉,肥鸡可没有。”
柳七七点点头,让他只管炒,又让其抱来一坛黍米酒,摆下两只陶琬来。
老头布好菜饭,笑问:“一只碗不够么?”
柳七七大快朵颐地吃着,囫囵道:“我等人,算来,这人马上就会出现!”
老头还未再说话,正喝酒的白须老者背着三弦胡琴走来,伸出细瘦的手臂在柳七七面前,问:“这位姑娘,兵荒马乱中别乱逛了,听我唱一支曲儿如何,只需一粒夜明珠而已。”
“哈?一粒夜明珠?!”柳七七一脸黑线,本来想听曲儿的心也没了,叫道:“你穷疯了吧,把我卖了也不值一粒夜明珠。”
白须老者吹了一下胡子,拉着摊主老头走开,哼道:“已经给你算便宜的了!”
这时,一只小桔灯搭在了桌子上,一个披着雪青纱衣、头钗一支翡翠蛇形流苏步摇的女人悄无声息地坐在了柳七七身边。
她抬起凄美的脸,微声柔说:“有劳,请给我一杯水吧。”
白须老者立即又靠过来,端来一杯水,看了一眼这女人绝美的脸蛋,愣了一愣,犹豫地说:“这位娘子,是否听曲儿?只...只...收你一粒金瓜子吧...哎,看你也是可怜人。”
“有劳了”,女人点点头,捏出一粒金瓜子给他。老头点点头,坐得远远的,拉起琴弦,悠悠扬扬地唱起曲儿。
“真是他乡遇故知,穿越在此,居然还能遇见你”,柳七七眨眼已吃了六七只饼子,抹了把嘴上的油,气呼呼地说。
女人呷了口水,笑道:“你不去苻秦的皇宫扮十公主嫁人,故意在东市里磨磨蹭蹭,不就是为了甩开无憎,引我出来么?”
柳七七抑制不住内心的火,一掌拍在桌上,将桌子拍地几乎散掉,气道:“我不这么干,你能出来嘛?难道我就成了你手里的玩偶,在你的计谋里任你摆弄了?!”
“哦?此话何来,我什么时候算计你了?”女人掩口轻笑。
柳七七白了她一眼,倒了一碗酒给自己壮胆,压低嗓音,生怕隔壁人听见,说:“那晚在弘星农场的大楼里,你是不是也在?你看到我...看到我...吃了那老头的内丹是不是?”
女人捧着水不吱声,任柳七七继续说。
“那夜,林中你送了胡笳给我以后,一定发现了妲己的喰种大军在靠近,于是跟着进了大楼。你也会剥皮术,这点难不倒你。我猜,你当时你就在老赵的屋内,看到妲己救走了话痨毛毛,知道我吃了内丹,体内还睡着一个会鸟六丁雷电的女人。是不是?”
“继续说...”女人柔声道。
“接着,你假装失踪,摸透了我的脾气,让无憎找到我,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