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怪心头一喜,哇塞,还好老子运气好,眼睛尖,看见了,这会儿,鼻子灵没用啦,眼尖鼻子灵各有所长,这条船上的人,算是两者兼俱啦,柳三哥呀柳三哥,看你藏到哪儿去!
金毛水怪对狗仔道:“见着没,这儿系着根黄丝呢。”
狗仔眨巴着眼道:“爷,哪儿呀,小的咋没见着呀?”
金毛水怪用手指着那黄丝道:“眼瞎啦,见着没?”
“喔,见着啦,爷的眼力神啦,系丝者是谁,他摆的哪一道呀?”
金毛水怪骂道:“记住,别碰黄丝,丫的弄断了,老子拧断你脖子。”
狗仔道:“记住啦,爷。”
金毛水怪道:“瞧着点,老子怎么上岸的,你也怎么上。”
狗仔道:“行,爷。”
金毛水怪下船侧身,一只脚踩在岸边,前脚跨过青丝,伸进苇荡,站稳了,后脚方跨丝而过,只迈两步,插在泥里的芦苇又倒了五六根,切口光溜,全是镰刀割的,只见里边有一块狭小的空地,地上残留着割剩的芦苇根茎,切口新鲜,从切口看,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此地高敞干燥,地上留有搭帐篷支架撑地的孔眼,看来有可能柳三哥与雷公道长,昨夜在此歇宿。
金毛水怪道:“狗仔,你嗅嗅,此处有药味吗?”
“没。”
“再嗅嗅。”
“真没呀,爷。”
“丫的,老子叫你趴在地上嗅,懂么!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别拉下空地上一寸地皮。”金毛水怪用脚跺地,嚷嚷道。
狗仔道:“是,爷叫干啥就干啥。”
狗仔趴在地上,撅着屁股,双手分开地上的芦花与枯叶,朝天鼻头贴在地面,哼哧哼哧抽吸着气息,别说,还真像只哈吧狗呢,其状可笑,可金毛水怪一点儿也笑不起来,若是狗仔嗅出了药味儿,嘿嘿,那就能断定,此处确系柳三哥与雷公道长的藏身之窝啦。
金毛水怪道:“别急,慢慢来,仔细嗅,有的是时间,老子不催你。”
狗仔道:“谢啦。”
当狗仔嗅到三哥架灶煎药处,狗仔的手不动了,紧掐着地面,只是哼哧哼哧嗅着地皮。
金毛水怪问:“咋的?”
“有啦。”
金毛水怪道:“啥味儿?”
“有包子味、咸鱼味,……”
金毛水怪一声长叹,道:“唉,那不是没有嘛。”
狗仔道:“爷,别急呀,小的话没说完呢,还带着些药味儿。”
金毛水怪道:“丫的,你在吊老子胃口呀,当真?”
“小的哪敢在爷跟前卖谎称呀,当真。”
金毛水怪道:“药渣呢?”
狗仔道:“鬼知道,会不会柳三哥带走了?”
“带走没用,他带走干啥!”
狗仔道:“会不会柳三哥,扔河里了?”
“更不会,药渣有些会浮在水面,被人发觉,反而暴露目标。”
狗仔道:“总不会吃了吧?”
金毛水怪道:“吃你个头啊,你再嗅嗅,把空地全嗅个遍。”
狗仔接着鼻孔嗅地,嗅遍也没有。
金毛水怪道:“小子,你把刚才地上的枯叶芦花,拨拉拨拉,恢复原状,坐着别动。”
“是。”狗仔将地面恢复原状后,果然坐在地上,没敢动一动,只是用手指揉弄着鼻孔歇息。这鬼地方太讲究,一不当心,就会出事。
除了系着黄丝的那一溜芦苇外,金毛水怪双手分开周遭的芦苇,查看附近苇林内的地貌,他用匕首,拨拉着地面上的芦花枯叶,当拨弄到柳三哥埋藏药渣处时,便见此处地上有一圈新土,用匕首挖开新土,哈,终于找到了埋在地下的药渣与烧剩的柴火。
就像掘了一票旺财,金毛水怪眼睛发亮,大喜若狂,掏出手帕,抓了两把药渣,用手帕包起,收入怀中,将新土重新填好,用脚踩实,将芦花枯叶,照原状盖在上面,端详一番,见无异样,方始小心翼翼,侧身走出苇丛,来到空地,道:“狗仔,还坐着干啥,走呀。”
“找着药渣没?”
金毛水怪一脸得色,笑道:“哼,天下没老子找不着的东东。”
这时的东东,不是指柳三哥啦,指的是药渣。
他俩跨过黄丝,将倒下的芦苇,尽可能按原状插好,上船,仔细端详一番,才提起锚链驾船离开。
之后,金毛水怪划船,查看周遭地形,发觉小河宽约丈余,围绕柳窝藏身苇荡一周,状若小岛,小岛约有五六亩地大小,岛上芦苇茂密,他将此岛取个名,叫“哥岛”。
哥岛旁有三个大小不一的水塘,岛北的水塘最大,约有三亩地,其余两个较小,一个在东边,一个在南边,小河向四周伸展出去七条河汊,他用船桨探测了大水塘与小河的深度,小河深约一人许,大水塘深约丈许,并爬上黑篷船篷顶瞭望,见东西南北,皆为芦荡,北面芦荡约两里许,便是长江大堤,堤上有三棵柳树,并肩而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