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凛这几日一直躲着荀尧,他自认和倒霉崽子就是坦坦荡荡,光明正大的老大与小弟的友好关系,但是每次一听到荀尧的名字,脚它就忍不住打弯。
"你猜荀尧能不能赢?"
刚走到一班帐篷门口的贺凛脚步一顿,转身就想离开,然而刚迈出一步,大腿就被贺凛咬牙切齿地掐住,“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怂个球!”
清秀少年刚想回答,就看见身穿一中蓝白运动服的高大男人走进帐篷。
少年银发张扬,剑眉星目,英俊得充满攻击性的长相让人心折又畏惧。
“贺老大,您来了。”清秀少年语气恭维,在华盛一中得罪谁都不要得罪贺凛,不然下场就和李寒星一样。
贺凛漆黑的眼眸在帐篷里不动声色地搜寻一圈,又转回到清秀少年的脸上,“我的号拿了吗?”
“早为您准备好了。”
清秀少年叫宋君儒,贺凛在学校神出鬼没他们早已习惯,多数时候都是为了奖金或秩序而来,并且都是掐着点,不早不晚,生怕耽误他拓展版图的“大业”。
宋君儒转身走向旁侧的课桌,取来贺凛的参赛号码牌,双手递给了他。
贺凛懒懒站着等候时注意到了帐篷中央的长桌,上面放着一红一白两张棉布,红色的那张放满了钱币,白色那张只有一张白纸,不由好奇道,“这是又出了新玩法?”
宋君儒闻言清润的眼眸掠过一丝算计,虽然他厌恶一班那些有钱有势便自诩高贵的人,但是有两个人除外,一个是陆煦,另一个就是贺凛,这两个人明明是名流里的头部存在,却从不仗势欺人,相反一直维持着班里特权与平民的秩序,尤其是贺凛。
他其实是有些崇拜贺凛的,但贺凛有钱有势,应当也不在意支援他们这些底层者点钱贴补生活吧。
宋君儒家境贫困,能上华盛一中靠的是他极其优异的成绩,虽然凭着资优生免了学费,但生活费却依旧是个问题,他平日里从不向家里伸手要钱,靠每日放学打工啃馒头度过艰难的求学日,还要被班里的豪强嘲笑,所以荀尧找他帮忙时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不过是引一班蠢货豪赌这样信手拈来的小事就能换十分之一的分成,他十分乐意。
“这是刚刚赌荀尧参加男子五千米输赢的局,红布是输,白布是赢”,宋君儒顿了顿,他不确定贺凛会不会参与,但万一呢,他和荀尧就又可以分到一份横财。
幽沉的眼眸盯着红布上散乱分布的各色纸币,贺凛伸出手,轻轻夹起白布上的白纸,剑眉挑起,掌心翻转,便看到一个生动的小圆脸,它一脸无奈,口出狂言,“老子就是最屌的,就要赢。”
贺凛眯起眼睛,看到下面还写着一行如蚂蚁般细小的字:赌我输的都是猪!
嘴角微抽,他扯下自己头上的黑色发带,将它压在白纸之上,“我赌他赢。”
宋君儒一怔,下意识问道,"那您是不是少赌点,毕竟荀尧体育不及格是全班皆知,他……”
“对面的赌资有多少?”
宋君儒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的下意识往低了说,“五千。”
贺凛瞥了男孩一眼,“我出他们的十倍。”
宋君儒看着贺凛远离的背影愣愣的还没回过神来。
跑道上,荀尧已经跑了五圈半,还剩最后600米,汗水打湿额发,蓝白的运动服被浸湿,隐隐约约显露里面麦色的肌肤,晶莹的汗珠没入唇缝,锁骨,琥珀色桃花眼因为脱水显得有些迷离。
“啧!真是个勾人的妖精!”
淡色的眉毛紧皱,荀尧咽了咽并不存在的唾沫,她现在头昏眼花,喉咙和肺部火烧火燎,腰以下的部位已经不是自己在操控,只是机械地往前跑,只能跑,她不能输!
还有四百米!
陆煦看着少年出现在终点末端,心中有丝异样感,像兴奋又不全是,他在赛道中间看着他一步一步从自己眼前经过,从悠然有余到一身疲累,眼中坚定却始终不变,似乎从未想过输,只要赢。
近了,还有两百米,少年的面目逐渐清晰,墨色汗湿的发,晶莹的汗水遍布麦色肌肤,在阳光照射下闪耀着炫目的光泽。
琥珀色桃花眼紧紧盯着自己,眼里是不容混淆的势在必得,少年张开双手,陆煦一愣,下意识张开双手迎接少年。
荀尧看着红色的终点线,眼神发亮,她要赢了,想她二十多年的人生从未得过一个运动冠军,此刻她心情飞扬,笑容灿烂,兴奋地张开双手迎接属于自己的胜利!
浑身散发着金光的少年冲过红线,纤细的身躯一软,似乎马上就要瘫倒在地,陆煦下意识上前。
贺凛刚出帐篷便见倒霉崽子快冲线了,还来不及在心中夸赞就看到高岭之花站在终点张开臂膀。
我艹!他的人怎么能让别人当守护者?
贺凛行动快过脑子,在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在终点稳稳抱住了荀尧下落的身体。
急促的呼吸声相互交缠,湿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