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韶光这才松开手,沈和峥将簪子放进怀里,捧着她的手,虽然是个小伤口,但沈长宴心疼不行,也不管这是哪里,吩咐宫人请太医。
宫人不敢动,沈长离皮笑肉不笑说:“不劳烦延川国尊贵的奴仆,我亲自去。”
宸贵妃快步走到跟前,看着叶韶光的手,倒吸了一口气。
对于练筝的人来说,手有多重要,她最明白。
宸贵妃斥责宫人:“何至于此,还不将太医院的太医都请过来给几位公主上药包扎?”
宫人这才快步去请太医。
沈琪盈见着小皇叔和两位兄长,憋了一路的眼泪唰就下来了:“小皇叔,那个恶霸调戏我们,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阿筝被他用凳子砸伤了,桑娜被剑划伤了,玉茗被打了一巴掌。从一开始我们就要说自己的身份,但他嚣张的很,根本不给我们说话的机会,呜呜呜……”
沈长宴知道她被吓着了,好声好气的哄着。
几位太医收到传唤,一刻不敢耽搁,见过礼,就给几位公主把脉验伤。
叶韶光的伤在肩膀,不好当着人查看伤口,宸贵妃当机立断,安排了一位女太医,带着人去偏殿,沈琪盈不放心,跟了上去。
周玉茗虽然挨了打还算轻伤,桑娜的手被利刃划伤,好大一个口子,太医赶紧用止血药包扎好。
桑娜不是个娇气的姑娘,从头到尾都没哼唧一下,只是眼眶发红,美丽的眼眸泛着水光。
桑朗一拳头砸在柱子上,发出老大一声响,延川皇帝都怀疑连带宫殿震动了一下。
“桑朗兄莫急,本王相信陛下定会给我们一个交代。”周子墨气的狠了,言语间仍然未失风度。
桑朗可不同,桑娜是他们大月国的掌上明珠,家里人人疼着,犯了天大的错都没人碰一下。好家伙,到你们延川国来一趟就受了伤,流了血,这口气是怎么也出不去。
“一个交代就完了?没完!我非要将这人剁成肉泥才行!”
他气势汹汹往前走,周子墨真怕他冲动了,那时不占理的人是他们了。
“桑朗兄且慢,这样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桑朗是个直肠子,一时没绕过来:“什么意思?”
“摧毁一个人,毁灭是不够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办法多的是。”沈和峥帮忙解答了这个问题,他笑得温柔有礼,可王磊心口一颤,比起桑朗,他更怕沈和峥这种阴恻恻的这种人。
王磊恨不得再一次昏过去才好。
王太师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王磊脸色发白,见到亲爹,瑟缩着往王太师身后躲:“爹,救我……”
“你闭嘴!”王太师听宫里的公公说了王磊做的好事之后,当场晕死过去,所以浪费了一点时间,等他恢复过来,立马赶来宫里。
冷汗涔涔,王太师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平日看他招猫逗狗的,只当是不求上进之人,反正他长子出色,次子浑点就浑点吧,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犯下这么大的祸事。
不用合三国之力,区区一个大月国就能踏平延川国,王太师恨不得把这孽子掐死才甘心。
王太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多的话不敢说先认错:“陛下,臣教子无方,请陛下责罚。”
“看看你的好儿子,狗胆包天,谁都敢调戏了,真是嫌自己命长。”延川皇帝指了指王磊,把气撒在王太师头上。
延川皇帝骂完,忍觉不解气,就问这几位那个是好惹的,王磊这个蠢东西倒好,一口气全惹了,不杀难以平愤。
王太师伏地不起:“臣知道孽子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臣不敢求饶,还请陛下狠狠责罚,给几位公主出气!”
弃车保帅!
王磊睁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溺爱自己近二十年的男人。原来为了所谓的家族荣耀,他是可以被抛弃的那个。
王磊觉得脑袋嗡嗡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死死盯着王太师的身影,大喊大叫起来,口中污言秽语不断,延川皇帝命宫人将其拖下去。
“王太师不亏是太师,高高抬起、轻轻放下,也难怪你儿子不肯了。”沈长宴挥袖,已然看穿他的心思:“在我们大夏,光是调戏公主便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更别说伤及其身。”
“想必延川国也有这条律法,若没有,本王就怀疑你们皇室之人怎能安稳到老?”沈和峥眼底的戾气丛生,他是上过战场之人,杀伐气很重,平日收着。
此刻尽数放出,宛如出笼的猛虎,浑身上下透着危险。
王太师一口气噎住,饶是平日他能言善辩,可涉及皇室威严,无论怎么说都是错的。
不过他在官场多年,绝对不会轻易认错。
“陛下容禀,孽子平日里欺男霸女的事儿没少做,臣早将他逐出王家。”
所以王磊的所作所为与王家人无关。
沈和峥低声发笑,将‘不屑’二字体现的淋漓尽致。
“好一招金蝉脱壳。”周子墨怒极反笑:“王太师这是把我们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