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秉大师,靳阴阳乃是我天机门祖师靳六九的三弟。此事关乎我天机门丑闻,特此小声告知。
靳阴阳是我天机门之叛徒,我教但见此人,必杀之!
此人陷害祖师的二弟靳少爻,导致靳少爻全家遭天谴而亡,又构陷祖师靳六九一家分崩离析,天伦不聚,孤寂一生。
而我,是靳六九的孙子靳厥西,今年十七岁,但直到三天前,才是我襁褓之后第一次见爷爷,然而,仅过了几小时他就仙逝了。
我的父亲靳开枢,早在十七年前就被废去了九成的修为,如今与常人无异。所以,竹缘寺的监院必定在说谎,而且我敢笃定,他一定是靳阴阳的内奸!
请大师深想,如今竹缘寺教众全灭,了空大师濒死,而玄浊大师却仅是重伤,目前唯一能够接手竹缘寺的,唯有他!
还有一点,我很担心:就是了空大师虽濒死,但必然知道玄浊之变节,玄浊断然不敢留了空方丈的性命太久!所以,大师,佛门的速度须快,否则不堪设想!”
了空大师听完,表情木然,一动不动,瞠目结舌。
最后一句话都信息量太大了,吓得释永心倒吸一口凉气,如果佛门少了七品三藏境的法师,后果确实是不堪设想:佛门七品三藏境的武力威慑,在外人看来是极为重要的一方面,然而在佛门之人眼中,三藏法师对于佛门典籍的贡献,无可替代!
但凡一位佛门中人,都非常清楚,无论你是色布施,身布施,香布施,味布施还是触布施,你努力得再多,都没有法布施的福德多!法布施者,也有分理解透彻的法布施、一知半解的法布施和望文生义的法布施。佛教发展到现在,经过了代代高僧大德的不断努力,佛教的藏经阁可谓是浩如烟海,而佛经中的内容,大多诘屈聱牙,其中的一字之差,或者一念之别,其佛法也就谬以千里了。
因此,七品三藏境法师的圆寂,对于佛门来说,就是不赀之损。
俄顷,释永心大师才回过神来,对靳杰所说的分析和推论都深信不疑,对靳杰再三感谢后,即往广场外的空旷处走出,默默掏出手机,向昆仑佛教总坛的高层,详细汇报今日的所见所闻,尤其谈到营救了空方丈的事态,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而总坛高僧对于如此骇人听闻的推测,亦是丝毫不敢大意,当即把营救了空方丈之事,列为至关重要的大事,将会马上处理;同时让释永心方丈立刻将此事同步给到国内众佛教总坛,让全国各地的寺庙严加防范靳阴阳和刍狗门的奇袭:三年内,武僧和方丈必须留寺,不得远游等应激类的安排......
释永心方丈得到指示后,也不敢久留,与众人匆匆拜别后,即刻赶回寺内,严加防守的同时,还重点盘查寺内可疑的通敌之人。
丧礼,一直持续到晚上11点,李灵飒统管着丧礼大大小小的事务,今天可算是累坏了。而靳杰就在她身边,虽然帮不上什么忙,却一直默默地陪着她,等终于结束之后,就给李灵飒捧来一杯茶,顺带陪她坐会,趁机和她谈谈后续的规划,当然也是谈恋爱的谈。
叶忠和靳名其实都在李灵飒的附近,在默默干着该干的活,当他俩看到这一对已经悄然坐下之后,两人便“心有灵犀”地想到了一块,然后兵分两路,“处心积虑”地靠近身边的同修,一个一个地将他们“请”了出去,不多一会,整个内堂就剩他们两个人在“谈心”,而靳名和叶忠则躲在一旁,默默盯着,顺带把想进内堂的人群全赶走。
“灵飒,今天累坏了吧,爷爷的仙逝,虽然很难接受,还是要节哀啊,毕竟我们未来的路还很长,别委屈了自己。”
“还好。”
“我明天就要回校了,还是有点担心你。不是担心你应付不过来,而是担心你过得不开心。”
“没事。”
“对了,门主的继任大典,你准备定在哪一天?我到时候请假过来参加。还有,你今天穿的这身道服,显得你真好看,想必继任那天,你穿门主的道服会更好看。”
李灵飒白皙的鹅蛋脸,脸颊微红,却又镇定自若,冷冰冰地回复:“具体日子,还没定,这几天都太忙了,几位师兄都说挑个黄道吉日,定了再通知你。”
“你知道吗?你是我人生当中遇到的第一个道人,刚下飞机的时候,就遭遇了食尸妖的迫害,好在你及时的出现,救了我们一命,直到现在还没和你说一声谢谢呢!”
“客气,那不过是举手之劳。而且把你们叫来的也是我,没安排好具体的对接事宜,差点让你们遇难,我有很大的责任。”
“这个不怪你,我都算在靳阴阳的狗头上,要是没有他,天下就太平了。不管怎么说,你都救了我们一命,我们这身无长物的,无以为报,只能——”
靳杰特意把“能”字的语音拉长,刻意制造悬念,同时微微仰头偷看了李灵飒一眼,正好四目相对,然后靳杰面带坏笑地询问道:“你感觉以身相许怎样?”
“滚!就知道耍流氓。”
李灵飒故作嗔状,随即“啪”地一声打在了靳杰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