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靳杰含着热泪,哽咽得再也说不出话来。尤其是听了三位同门的所见及所闻,岑清的形象在他心中,更加高大与伟岸!
但他只是默默地鞠着躬,默默地流泪。
相逢不足半日,他们一见如故!依依暂别,却成了永别。
靳杰是弱鸡,但为亲为道,他责无旁贷;
岑清更是弱鸡,但为亲为素,却当仁不让!
护儿子,强势提境,向死而生;
为素人,二境连破,以死相报!
壮哉,岑兄!
惜哉,清哥!
为岑清默哀一分钟后,岑清交代三位同门,好生安葬其恩人。对于恩人的遗孤岑熙,如今他还在沉睡、未醒。
靳杰实在不忍让其看到父亲战死的惨状,担心他幼小的心灵,支撑不住,一旦童年的心理存在阴影,往后就需要一生的时间才能治愈!
然后交代叶忠,盘点伤亡情况,轻伤者留此照料重伤者和岑熙,无伤者,随他上山。
盘点过后,无伤者,唯有叶忠一人而已!
天机门教众,竟贯彻执行,悍不畏死!
存活10人,轻3重7;阵亡5人。
这十五人之伤亡,竟全拜靳杰所赐!
靳杰再次哽咽,心中愧疚难当。
逝者已矣,必护其生前身后名,尽歼来犯之敌!
存活的十人,皆主动请缨,却被靳杰一言否决了。
为照顾众人的情绪,说出了在脑海里已经思索过800遍的打油词,说得铿锵有力,让每位同门都能清晰听见:
“天机有勇,一十六,”
“天机存英,十一郎。”
“天机故雄,五烈士,”
“岑挑双境,真霸王。”
这,这是少主为他们正名呢!而且是在门主的默认之下。亘古未有,亘古未有啊!从来未有过哪位宗派道首,会如此厚待我们这些底层教众,我们不怕死,但我们怕死的不明不白,死的无关紧要。
这一默契瞬间在十一教众中传开,皆纷纷跪拜,行以抱元守一叩首礼,道:“愿为门主、少主肝脑涂地,死而后已!为天机门效死输忠,白首不渝!”
靳杰颔首,不再言语。兴许此生的文采,在刚刚已经透支完毕了。
这时,叶忠满脸尴尬,心中备受良心责备,不堪自辱,于是向前一步,朝着少主拱手道:“少主!与食尸妖鏖战,属下并未参与,如今丝毫未损,愧对同门!望少主将小人从诗中摘出,小人不配!”
尼玛,我想了800遍的词,岂是你说改就改的?这不是难为我嘛!
但转念一想,觉得这叶忠确实言之有理,可能担心以后难做人。
“如果不是我留下你,你会临阵脱逃吗?”
“不给你建功立业的机会,这是怪我吗?”
“你协助了我歼杀六妖,就不自知吗?”
“你以为,我们上山,杀精锐!就是小菜吗?”
连发四问,问的叶忠哑口无言。少主说的都是事实。除了杀六妖的事。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帮助少主歼杀六妖了?但是他不敢问。或许这是少主给他虚拟的功迹,以堵住同门的悠悠众口。想到这,他整个人就更被少主魅力所折服了。
其余十位同门,同样被少主的四连问折服了。是呀,少主身上的担子更重,处境也更凶险,而他们计较那点无关紧要的东西,顿时羞愧不如。
事罢,上山。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泰山之巅,有一洞穴,洞之内,烛火通明。借着和暖的烛光,两人对呷一口香茗,随后的目光,凝聚于棋盘之上。
良久,白色道袍之人,率先开口,道:
“你的大龙,甚猛,虎踞龙盘,张牙舞爪,就是胃口大了些”
“哦,胃口大这个词,居然能从你嘴里说出来?世人皆知,论胃口,只怕你认第二,没人敢论第一啊!”米黄色道袍不以为然,回怼说。
“所以,饭还是要一口一口地吃,否则饭没吃饱,胃还受了伤。”
“这么说,你是不看好此次的突袭?”
“正相反,此时是天纵之机,只是个中反常,我仍在斟酌”
“哦?我怎未察觉,天曾有异象?!”
“非为天时,否为地理”
“你是指的是人为?”
白色道袍不置可否,转而问道:“筹划良久,施以雷霆,卜一卦看看吧!”
“事前所卜,无往不利”
“再卜!”
黄色道人面沉如铁。到了他们此等的修为,所卜之卦,无所不应。莫非此局,竟有逆天之“人和”?
于是左掌若虚,心中默咒语,瞬间手握蓍草五十。
这是最古老的占卜技法之一,出自《周易系辞上传》:“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为二,以象两;挂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