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州,春树园大厅内。
且说江鱼儿的斗笠被范童打下去,顿时引来在场众人一阵嘲笑。
此时,站在江鱼儿面前的范童,已是笑得前仰后合,他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少年是江烁的儿子,他也只是和大家一样,见对方这么小的年纪就出来逛妓院,觉得这事太有意思了。
伸手去抬江鱼儿的下巴,仔细地端详那张稚嫩的脸庞,见对方此刻满脸通红,样子有些羞愧,便轻佻地嘲讽道:“小娃娃,你倒是有我年轻时的风范啊,哈哈~你来这玩,你老爹知道不啊?”
“把你的脏手拿开!”
一旁的何聪本来也挺害羞的,但他与江鱼儿不同的是,他除了性格憨厚老实,还有一种武人的直率和勇敢在里面,他可不能允许有人当着他的面欺负自己的好朋友。
只见何聪打开范童的手后,立刻闪到江鱼儿身前,将头上的斗笠向后一放,露出他那张粗犷漆黑的脸庞,然后趾高气昂地盯着范童说:“我年纪也小怎么了?谁规定年纪小不能来这里了!”
范童身为知州的独子,身边鹰犬极多,身后几个打手模样的壮汉见此情况,立即上前将他二人围了起来。
“等等,等等。”
范童见打手过来,连忙出声制止,接着又看向何聪,见那张黑脸隐隐带有怒色,看了一会儿,不禁又是一阵放声大笑。
笑了一会儿,抬手抹去眼角笑出的泪水,然后说道:“哎呀,今天真是太有意思了,公子我今天心情好,你们两个娃娃携手来逛春树园,这传出去也算是给我这园子增光加彩,好好好,今儿个算公子请你们,翠翠啊,带两位少爷上楼,如此嫩肉,也算便宜你们姐四个了。哈哈哈~”
范童说完,一脸喜色地回到桌子上继续饮酒。那四名女子得了命令,分别拉着江鱼儿与何聪往楼上走。
何聪丢了面子,心里十分不爽,刚欲出声反驳,却被江鱼儿在一旁拉住了衣角,回头看向对方,见他眼神阴沉,意思在警告不要惹事。
且说春树园二楼的一间客房内,萧启龙、萧晴、耶律复兴正在屋内饮茶。他们三个都穿着一身普通的黑衣,萧晴自然也是女扮男装。
年轻气盛的耶律复兴坐在这里有些无聊,听见楼下有人大笑,便好奇地问道:“楼下这是怎么了?”
身边两人看了他一眼,也都没有做声,见没人搭理自己,他便想出屋去看看怎么回事。
耶律复兴刚站起身,萧启龙则出声说道:“少主啊,我们是来办正事的,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闻言,耶律复兴撇了撇嘴,又坐了下来,问道:“舅父啊,那个清云怎么还不来啊?”
萧启龙面色凝重,声音微沉地说:“他们定的这个时间,不会有错的,再等一会儿吧。”
听父亲这么说,萧晴皱了皱眉头,显然是很嫌弃这个地方,然后问道:“父亲,他们为什么偏偏要挑这里见面呢?”
与达突族之间的联系,一直是由一个代号名叫黑泽的监长司校士来联络的。
今天上午,黑泽来到城南找到萧启龙,说清云已经到邓州了,晚上会在春树园与他们见面,至于为什么要挑妓院,只是为了能避开监长司在邓州的眼线。
三人又坐了大致一炷香的时间,房门便被人推开,一身员外打扮的清云,带着仆人装扮的白易与黑泽,在一群女子的簇拥下,走进了这个房间。
清云三人是在江鱼儿上到二楼后,才走进春树园的,所以之前江鱼儿在楼下的囧事,他们三个根本没看见。
几人进来之后,清云掏出五十两银子,递给领头的一个女子,并很猥琐地说:“美人儿啊,你带姐妹们先出去,我们几个要谈生意,等一会儿我叫你,你们在进来陪我们喝酒。”
那名女子得了钱自然高兴,连忙招呼其他女人先出去,就在女子刚要出门时,耶律复兴突然开口问道:“这位姐姐,之前楼下笑什么呢?”
“你说之前那,那是因为有两个十二三岁大的孩子,背着爹妈来我们这儿玩。”女子脆声回答。
“你们这里生意这么好啊,连这么点的小孩子都来?”耶律复兴很惊讶地问。
“可不,我估计是偷了爹妈的钱,然后……”
清云可没时间听他们废话,立刻笑着拍了拍那女子,不让她在说下去,然后将她送出门外,临出门时,还很放肆的在女子的翘臀上摸了一把,把猥琐的下流坯子,演的那叫一个淋漓尽致。
“下流。”
萧晴看在眼里,低声骂了一句。
命白易将房门关好,清云坐到了三人的对面,恢复了一下平常的神色,样子很是轻松的打趣道:“不下流的话,又怎么能避开监长司的眼线呢?”
萧启龙看了女儿一眼,然后抱拳拱手说:“在下萧启龙,敢问尊上就是清云剑客吧。”
这时,站在清云身后的黑泽,把话接过来说:“这位便是我主子,五府监长司御前左都府使大人。”
随后他又向清云介绍说:“萧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