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州赌坊,黑蛇帮的大本营。
众人在酒桌上虽达成了共识,但就如何引江鱼儿出来的问题上又犯了难,一连说了几个提议,也都被否定了,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时,王宽义忽然开口说:“其实我觉得小姐最初演马戏的提议很好,江鱼儿毕竟是个小孩子,只要弄来一些动物,造一造声势,相信他会上这个当的。”
闻言,独孤燕瞥了眼一边正低头吃肉的黑狗,心中暗骂这个废物,若不是因为他,这事情怎能变成现在这样麻烦。然后又转过头看向王宽义,对他说:“这马戏团都在商州呢,现在去也来不及啊?”
王宽义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西域的马戏请不了没事,我们这里不是还有狗戏、猴戏吗?”
此言一出,酒桌上的众人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并用问询的眼神看着他,独孤燕也闹不清他是何意,便再次问道:“王叔你是有什么想法吗?”
王宽义说:“小姐忌讳的,无非就是不想事后惹麻烦,所以才要引江鱼儿出来,本来要请西域戏师的,结果请了一些商州唱大戏的,唱的还不好听。而且黑白双煞昨日又提前动了手,这些因素加一起,才导致江鱼儿不会轻易离开客栈,小姐我说的对吧。”
独孤燕点头,示意道:“王叔你接着说。”
王宽义继续说道:“邓州虽然没有马戏,但猴戏、狗戏却是不少,而且邓州城外有一个村子盛产猎户,经常会去山里捕捉一些山鸡啊,狐狸啊,野兔啊之类的,我们可以把这些动物集中起来,然后让那些商州来的戏师与动物们一起搞一个联合演出,扩大演出规模,这样不但能吸引人,而且也不会让人怀疑,毕竟戏师之前唱的不好听嘛,为了多赚点钱,改变一下演出方式也是情有可原的,我们这边在造一造势,相信江鱼儿那种小孩子性格,必定会引起他兴趣,然后出来看戏的。”
他的话刚一出口,就立刻引来在场之人不住地称赞,沈敬儒则是开口夸奖说:“王捕头不愧是抓差办案的,主意来的就是快。”
王宽义抿嘴笑了笑,看向独孤燕问道:“小姐,你觉得呢?”
折腾了这么一大圈,又是请戏师又是请打手的,最后还是要按照最初的方法办,独孤燕心里有些无奈,但又想不到别的办法,只得征求沈敬儒意见:“沈公子你觉得呢?”
沈敬儒绰号蛇蝎司马,向来以脑力著称,见独孤燕将决定权交给自己,心中很是高兴,于是便夸夸其谈的表现起来。
“我们所虑者,无非就是江烁,我听闻再过个一两天,江烁会和其他来送粮的人,一起去官衙面见五军兵马司的俞将军。我们完全可以挑这个时候引江鱼儿出来。而且据我观察,这场雪过后,天气就会好转一些,我们甚至可以等雪停之后连续搞几个夜场,毕竟夜晚好办事嘛。只要到时候江鱼儿离开客栈,即便那天江烁在他身边我们也不惧。因为这人一多,必定会乱,我们只要趁乱将江鱼儿给抓了,即便江烁想查,也绝对查不到燕儿的头上去,大家看这个办法如何啊?”
随着沈敬儒讲完,众人纷纷表示同意,独孤燕也很赞同这个方法,于是接下来大家便开始商量具体的人员安排。
“黑狗,你负责出城去邻村找猎户,多买一些野兔狐狸来。”
“可别让他去了。”
沈敬儒刚吩咐完,独孤燕立马出声制止,按照独孤燕的想法,这事可不能再让黑狗出面了,还是找个靠谱点的人去办。
王宽义这时则请令道:“邻村还是我去吧,我和这些猎户以前打过交道,办起事来也熟悉。”
沈敬儒点头同意,看向独孤燕,意思是问黑狗怎么安排,后者想了想说:“黑狗不是跟戏班熟吗?就让他去跟戏班联系这扩大演出的事吧。”末了,又补上一句:“黑狗啊,这种小事不会出什么差错吧。”
黑狗也知道,自己现在在这位独孤大小姐面前,没有什么能力可言,只得是悻悻点头,表示自己能办成。
随后沈敬儒又安排两波人,一波跟着王宽义出城,另一波在城中收拢那些戏狗、耍猴的人。黑蛇帮在邓州地界属于地头蛇,办这种事可以说是手到擒来,至于黑白双煞,就负责最后出手抓江鱼儿,他们的任务既简单也很难,简单的是江鱼儿只是个孩子,难得就是不要与江烁发生冲突,以免把事情闹大。
这边商讨结束,另一边福隆客栈又引出一段小插曲。
且说由于大雪封天,福隆客栈这些人也都没能出去,整天待在客栈里,过了午时又有几波送粮的人陆续到来,他们都被安排在客栈内休息,使得客栈住宿的人越来越多了。
到了傍晚时分,客栈大堂内可谓是人满为患,喝酒划拳声络绎不绝,河口村的人此时也在大堂内,分成了三个桌子各自吃着晚饭。
江烁这桌分别坐着江鱼儿、何聪、胡勇四人,待酒菜上齐后,江烁问胡勇道:“燕儿今天还回来吗?”
胡勇答:“师妹出去时说了,今天要去城里看个亲戚,可能不回来住了。”
江烁点了点头说:“那我们就不等她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