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州城,一条僻静的巷子里。
江鱼儿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看向面前的男子。
只见他身高在一米八左右,年纪看起来有三十岁的样子,穿着一身带补丁的长袍,留着一脸络腮胡子,头上扎了个发纂,上面别了一根筷子,看样子显然一副穷苦人的打扮。
见对方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江鱼儿立刻抱拳施礼致谢说:“小子没事,谢过官人救命之恩。”
“没事就好,我姓牛你叫我牛二就行,别叫什么官人,俺配不上,哈哈~”
江鱼儿见他大大咧咧,性格十分爽朗,心中多少有了些亲近之意,便开口说道:“小姓江乳名鱼儿,既然你姓牛,那我就叫你牛大哥如何?”
“好啊,不过我在家中排行老二,你还是叫我牛二哥吧。”倪迪大气地笑着。
江鱼儿跟着笑了笑,问道:“牛二哥,你是碰巧路过吗?”
“啊是的,听说最近邓州府衙在招官差,我想去试试,正好路过这里看见这两个小子行凶,就顺便出手了。”
“原来是这样啊,牛二哥我住的客栈就在不远,不如你随我去客栈,我好表达一下谢意。”
“谢就不必了。”
倪迪爽朗的摆了摆手拒绝,然后弯下身拿掉黑白双煞头上的斗笠,露出他们的脸,问道:“这俩人跟你有仇吗?”
江鱼儿见这二人奇丑无比,立即晃了晃脑袋说:“不认识,从来没见过,更别说有什么仇了。”
“哦,那估计他们俩是人贩子,见你穿的富着,知你是富家公子,想要绑你换钱。”倪迪说着,便将这两人一左一右扛在肩膀上:“我正好要去官府,就拿他俩当拜帖了。”
“等等。”
见他要走,江鱼儿连忙出声唤住,说:“牛二哥,我见他们的披袄,斗笠不错,能不能送给我啊?”
倪迪一愣,问道:“兄弟喜欢这身黑袄?”
江鱼儿点头,说:“这身黑袄做的很精良,看起来有种肃杀之意,今后我穿在身上,相信就不会有歹人打我主意了。”
倪迪闻言,朗笑一声说:“既然江老弟喜欢,那就送给你了,反正天气这么冷,也好让这俩孙子冻上一冻。”
说罢,便将他们的外衣脱下来,连两个斗笠一起交给江鱼儿,后者双手接过衣服,由衷地感谢说:“牛二哥,我家住在谷县河口村,我爹名叫江烁,日后有机会一定要来我家中坐坐。”
“好啊,没问题,等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到府上拜会。”倪迪像扛两条死狗一样,将昏迷的黑白双煞扛在肩上,然后大踏步走出了小巷。
巷子的另一边,萧晴躲在墙后,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里面的一举一动,见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便松了松肩膀,很是无趣地离开了这条巷子。
在她看来,那个个子高的男子,应该是绿林的游侠,专门抓人贩子的,既然这事情跟自己没关系,也没有热闹可看,那就还是先回去吧。
见牛二走后,江鱼儿抱着黑袄斗笠,心满意足地往客栈走,他太喜欢这套衣服了,虽然那两个相貌丑,但好在衣服干净,等日后回了村中,这两件衣服他和何聪一人一套,村子里的其他人,不一定怎么羡慕他俩呢。
且说,倪迪扛着黑白双煞,在周围老百姓惊讶的目光中,连续转了几条巷子,最终在一处没人的垃圾堆前停下,随手将二人丢到垃圾堆中,然后拍了拍双手,整理了一下衣服,便迈着轻快的步伐,向附近的酒馆走去。
哎呀~这可怜的黑白双煞啊,枉费江湖上给他们一个凶名,这刚一出场,就被人当垃圾一样丢在垃圾堆中。
不过这也并非是他们俩武艺太次,实在是时运不济,谁能想到他们刚到邓州,就卷入了南、景两国的斗争漩涡中,南国,景国两个国家机器间的争斗,又岂是他俩这种江湖败类能够指染的。
谷县的县府中,独孤燕今天早早就收拾得紧陈利落,想要飞马奔向邓州,哪知刚一出门就被他爹谷县县令独孤厚拦住去路。
“爹~你凭什么不让我去邓州啊?”
县府客厅中,独孤燕拉着独孤厚的手,撒娇似的说道。
独孤厚是一个身材中等,相貌普通的胖子,这里就可以看出,独孤燕的长相显然是随了她的娘亲。
见女儿这般撒娇,独孤厚甩开手,冷冷地盯着女儿问:“你要去邓州干什么啊?”
感觉爹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独孤燕又撒娇说:“我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去看戏啊?”
“如果想要看戏,等改天我把戏班子请到谷县来,让你看个够,行不行?”
见他一脸严肃的表情,独孤燕眼睛转了转,问:“爹,你是不是怀疑女儿啊?”
“你用我怀疑吗?”
独孤厚冷着脸,没好气地说:“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段时间,你与沈敬儒那厮是不是走的太近了,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这丫头究竟想干什么!”
“爹~我没有。”独孤燕嘟起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