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夷人,本是生活在长白山附近的小部落,后来开始逐渐壮大,建立了景国并推翻了当时如日中天的大梁国,然后又向汉人所在的北朝发起进攻,占据了北朝都城汴梁,俘虏了两位汉家皇帝,已极为羞辱的方式,迫使汉人政权南迁,来到了今日的临安府。
南朝开国皇帝赵荀,为了求和被迫向景国称臣,承认了景国的合法性,景国便也成了整个天下居中而立,最强大的国家。
随着景南两国划秦岭淮河而治,边境也和平了近三十年,不料在景国人眼里一向懦弱无能的赵荀,这次竟然一反常态,率先挑起了事端。
两年前,也就是江鱼儿十岁的那年。
南朝皇帝赵荀采取了一系列的外交手段,先是用金银安抚了,驻扎在本国西边的吐蕃军阀桂北王,然后向大理国赠送了大量的粮食布匹。
在保证了后方稳定之后,又与远在凉地的西项国进行联姻,将南朝的一位公主送了过去。
同时,最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赵荀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居然与极为遥远的漠北新锐金木维取得了联系。
将一切准备工作做好之后,赵荀立即任三皇子赵炎为征北大元帅,掌管五军兵马司,率领前后左右五路大军共八万之众,从邓州出发向北边的汝州发起进攻。
赵炎的大军一动,就如同吹响了进攻的号角。西项国与金木维也在同一时间内,一齐向居中的景国发起了进攻。
这突如其来的战争,真是打了景国一个措手不及,三面作战接连失败,连续丢失了边境多处的城池与土地。
虽然战争前期景国受挫,但东夷人毕竟征战沙场多年,见局势不妙,立刻改变了应战策略,连续调兵遣将及时制止战争扩大的危机,并与三个方向的敌人打起了持久的拉锯战。
似乎有着上天的庇佑,就在战争进行到最白热化的时候,天气一下就冷了下来,冷到连南方都下起了大雪。
由于天气的原因,身处西面的西项国与北面的金木维,进攻接连受阻,一连吃了好几场败仗。而南面的赵炎,在占领汝州后,也未能再前进一步。无奈之下,只得分兵向邓州的东面进攻,拿下蔡,唐二州。但在进攻颍州时,又被东夷人打败,只得转攻为守,等候战局时机的变化。
萧尤讲述完这两年的战争过程后,问江鱼儿:“事情经过你已经了解了,现在说说你的看法,你觉得未来的局势会怎样?”
江鱼儿认真的想了想,沉吟道:“我觉得前方进攻不利,不全是天气的原因,或者说天气变冷只是一个很小的原因。”
“嗯?”
萧尤听到对方的话后,立即为之一怔,因为对于当前的战争形势,南朝的老百姓们,每每都会在茶余饭后将它作为谈资进行消遣。每个人对于战争都有自己的看法,而大多数人的看法,就是南朝进攻不力,全是因为天冷的原因,等天气一旦有所好转,赵炎就会厉兵秣马,一鼓作气拿下开封,恢复北朝旧山河也就指日可待了。
对于这种想法,萧尤始终保持着嗤之以鼻的态度,因为他觉得事情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而今天,这个年仅十二岁的少年,居然语出惊人,有着跟自己一样的想法,这让他顿时生出一些好奇心来。
“咳咳~”萧尤干咳了两声,问道:“别人都认为是天气的原因,就连你父亲也认为是天气的原因,为什么你会有不同的想法?说来听听。”
闻言,江鱼儿认真回答:“这还不简单吗?你想啊,南朝又不是只有五军兵马司这五路兵马,都城临安府可是还有整整三十万禁军呢。先生适才说了,因为北上被拦住,三皇子不得已才会分兵向东,去取唐州,蔡州。打到颍州时吃了败仗。那么问题来了,这颍州在哪啊?颍州再往东南走,不就是我们的泸州地界了吗?泸州往南就是建康,然后就是临安。真的想打颍州的话,临安府随便调几万禁军,两面一夹攻,不就很容易能把颍州打下来吗?还有,现在大军屯在汝州,再往北就是开封,开封是景国重镇,不好打很正常,可邓州西面的商州,总不至于像开封那么难打了吧?这次作战是为了恢复旧山河,既然要回复旧山河,也不一定非要直捣黄龙走开封一条路啊。当年精忠大帅这么打,是因为当时的精忠大帅所向披靡,怎么打都能赢,东夷人一点还手的力量都没有。但今天不一样了,我们没有精忠大帅了,所以完全可以采用步步为营的战略。这种战略连我这个小孩子都懂,那些在疆场上摸爬滚打的将军们不可能不懂啊。所以我觉得大军停滞不前,不可能是军事上的问题,只能是政治上或者直截了当的说,就是临安府的问题。”
听完江鱼儿一口气把话说完,萧尤陷入了一阵沉思。确实啊,因为他之前也是这么想的,战争是建立在政治基础上的,一切的源头还要从临安讲起,可临安究竟出了什么事呢?赵荀这次那么大的手笔,怎么就轻易放弃了呢?
江鱼儿见先生沉思着不说话,便出声问道:“先生,我适才说的怎么样?”
“啊?”
听他这么一问,萧尤这才回过神来,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