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唤黑狗的男子,是个三十多岁五大三粗的壮汉,跟着沈敬儒很多年了,一些脏活累活都是先找他去办的。
“东家,什么事?”黑狗进屋后,用粗鲁的嗓音问。
沈敬儒说:“明日下午,带上两个人去河口村,教训一个名叫江鱼儿的小孩。”
“好,知道了,属下这就去办。”
见黑狗转身就要出屋,沈敬儒连忙把他叫住,问:“你知道什么啊?对方长什么样你清楚吗?”
“这个……属下不知。”
“哎~”
叹了口气,心说:“也不知道叫他去对不对。不过对方只是个小孩子,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想到这里,便说道:“对方是一个十二岁大的小孩子,长相挺白净的,身边跟着一个年纪差不多大的黑小子。记住了吗?”
“记住了。”
黑狗这次学尖了,应了一声后,又追问了一句:“东家,只是教训一下就行吗?”
沈敬儒双眼微眯,轻声说道:“顺便卸他一只手吧,也算让他长长记性。”
“是。”
河口村江府。
天刚亮,江烁就带着几名随从,骑上马往邓州府的方向去,他这次的目的是谈粮食生意,顺便拜访一位多年不见的老战友。
何聪起床后,跟江鱼儿打了声招呼,就去江家武堂报到了,今天是他第一次以武堂弟子的身份前去,心情格外的激动。
江家武堂,设在河口村西北的一个半山坡上,这里有三间瓦房一处大院。远远看去跟普通民宿也没什么区别,但是里面确实兵器齐全,别有洞天的样子。
推开院子大门,发现院子里,有十几名十多岁的少年,正在院中踢腿打拳,各自操练着功夫,场面好不热闹。
胡勇则独自坐在台阶上的火炉旁,悠闲地喝着热茶,看着院中师弟们练武,一副懒洋洋的大师兄模样。
见到何聪进来了,胡勇抬手招呼一声:“都停下吧,看看谁来了。”
众人听见声音后,纷纷停下动作,去看何聪。
何聪今年十三岁,跟同龄人比起来显得很魁梧,但院中这些人多数都在十五六的年纪,他的个子跟他们比起来就稍微矮一点。
被一群个子比自己高的人这么盯着,何聪多少有些不自在,觉得很有压力。
于是清了清嗓子,向前走了几步,恭恭敬敬地抱拳施礼说:“见过大师兄。”
“我可不是大师兄,你大师兄现在在临安府修道呢。”
“哈哈哈~”
胡勇说完,其他人都跟着大笑起来。
何聪也不理他们,继续说:“可师父昨日跟我说,你就是大师兄。”
闻言,胡勇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心里还想着昨日江鱼儿给自己的气受。
就这么看了一会儿,见对方也没什么反应,他便慢悠悠地说:“师父昨天倒是跟我交代了,说收你这么个徒弟,让我好好带你。既然师父有话,那我就得照办,你去把一旁的柴劈了,然后给我们做午饭。”
何聪一愣,问道:“师父说让我跟你学武,可没说劈柴做饭啊?”
见他不干,胡勇立即训斥道:“你懂什么!劈柴是锻炼你的气力,做饭是考验你的耐性,这是入门的规矩!”
“哦。”
官大一级压死人,见对方实在严厉,何聪就只能答应一声,乖乖地去一旁劈柴了。
他从小就在圣虚观干杂活,这点事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再加上他吃过七宝紫金丹,力气比常人大。一天的柴,不到一上午就劈完了,又简单做了一顿中午饭,全忙活完,时间还不到晌午。
少年们练了一上午,也早就饿了,见今天开饭早,都去灶厨吃了起来。
他们围坐在一个大桌子上一起吃,何聪则一个人坐在灶锅旁单独吃。
胡勇吃了两口菜,发现格外的好吃,便问道:“何聪,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一手呐。”
何聪憨厚地笑笑说:“我来江府之前,在圣虚观就是做饭的,熟能生巧罢了。”
胡勇吃得开心,心情也好了一些,也不再像上午一样,给他下马威看了。
“何聪,以后别跟江鱼儿混了,跟我们玩吧。”
听胡勇这么说,何聪立刻摇头说:“不行,鱼儿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公子爷。我学武就是为了保护他的。”
“切~”
胡勇发出一声不屑的声音,然后指着吃饭的众人,对何聪说:“你看看你这些师兄们,他们每一个人都讨厌江鱼儿,就你喜欢他。”
何聪疑惑问:“为什么,鱼儿那么好,你们为什么讨厌他?”
听他这么一问,其中一个孩子说:“江鱼儿小时候可捣蛋了,把我家过冬的柴火都点着了,害得我那年冻病了好几次。”
另一个少年跟着插话道:“你家柴火着了算什么啊,他有一次把我娘辛辛苦苦晒的萝卜干,全给偷着给喂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