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方便做事。但是思来想去找不到人。后来是他经常带文欣来听我的戏,陌潇和文欣接触之后才算是多了解了一些余瀚与顾盼兮之间的爱恨情仇。”
“文欣可是哥哥的忠实粉丝。自打先前去听过一回,回回都求着要去,于是我们就联系上了。”
余英霖一边开车一边笑着做点补充。
“其实……我对爹也是有点……失望。不过近段时间他不知道在忙什么,反正就总是没空,要不然我也溜不出来。”
“你这么大了还被你爹限制?”纪朝槿对此甚感不可思议。
余英霖和文欣面上都泛出点苦涩,最终是文欣开了口:“他爹是控制他的人格培养。只有一个温顺听话的儿子,才能帮他挣更多的钱。余叔叔这段时间不仅在忙我们都不知道的事,也在四下给英霖挑选着名门望族,容易让他动手吞财产的那种名门望族。所以其实……严格来说,我还不是英霖的女朋友。”
“啧,余瀚居然连儿子都利用起来……”
纪朝槿嫌恶地拧了拧眉头。
“感情是自由的,既然相爱就大胆去爱,我支持你们。”
“嗯,你这倒戈也挺快的。”余琼安在一旁笑话她。“不过他倒戈的原因不仅只在于他的人生——还有顾盼兮。”
“顾盼兮一直怀疑她爹和她弟弟是被余瀚谋杀的,但苦于找不出证据。再加上余瀚一直以来都把他们母子俩当棋子用,她是受不了了,于是有派人来找过我。”
“这一下子,内应就多了。”
景陌潇适然地翘起腿。
“其实顾盼兮有这种想法倒也不足为奇,毕竟她爹死后,家产留给了她弟,然后有些许首饰留给她。她弟弟常年在外不稳定,没成家也没妻儿,最终家产该是顾盼兮接手,再不济也该是小霖——可这么大一笔钱,全进了余瀚袋子里。”
“起初娘想着,反正一家人,钱在谁手上不是钱?可是钱到爹手里之后,爹就开始转变态度了,对我也开始进行……”余英霖仿佛在自嘲,“所以我四年前才会去找哥。”
这一串事儿连起来之后,纪朝槿倒是噤了声儿。
她仿佛在十分认真地思索着什么,圆灵的深棕色眸子底亮着点儿光,却让人捉摸不透。
余琼安的目光越过他与纪朝槿之间的景陌潇,盯着纪朝槿好一会儿,才开口发问:“你早做好打算了,去国外之后,你想怎么办?”
纪朝槿从思索中回过神来去回看着余琼安。
她本是个从小到大都天真烂漫的女孩子,就算早已成年,即将踏入而立之年,她也依旧活得像个最干净的孩子,从未遭受世俗的尘染。
家人的纵容、爱人的宠溺、朋友的帮扶,她的人生一路顺畅,她从未试过这种感受。
这种将一整颗心碾碎成晶粉,撒入深渊百谷的感觉。
那个曾给予她一片放肆、无尽安稳的江袅袅,选择了与她背道而驰。
她那双深棕色的眸子是很漂亮的,好似一块溶进了树色的琉璃瓦,通透、干净、纯粹。
那本该盈溢着星河,承着不可尽数、漫无边际的星屑,本该浪漫地继续灿烂下去……如今却如蒙了灰翳,宝石被灰蒙住了光。
余琼安冷静地望着那如死水深潭般的眸子,纵是心疼,却也无从开口。
“哈,我——”
纪朝槿从余琼安的紧盯中回过神来,一时不好整理语言与思绪。
“我不会给大家拖后腿的,出国之后我会在国外尽力牵制住余瀚的产业发展……你们不用担心,我在国外有一位相识多年的笔友,她已经帮我打点好一切了,这段时间不会有问题的。我在国外一边学习一边帮你们收集证据,你们已经备份的证据我也会带过去,现在是一式多份,丢了还有机会找回来的。”
这回换到余琼安思索了。
他沉默半晌,蓦地开口:“朝槿,我们没有觉得你拖后腿了。”
纪朝槿蓦地红了眼眶,她不知道该如何作回复,但这一阵里的沉默似乎就已最含温柔。
朝初的天光大好,暖阳依旧,春柳拭水拂过街巷路边,野鸭撺掇着入水试温,新燕衔着泥枝补筑旧巢,万家欣喜洋溢。
深巷中传来鸡鸣狗吠,长街上不知是哪位糖仙人吆喝着变着花样儿做糖人儿,童稚举着斑斓的风车在风中嬉闹,世间、市井,都一般热闹。
是春天啊,余琼安想。
——
晌午,京城余家。余瀚刚刚回来,正准备翻点正装出来试效果,就发现了余英霖不在家的这一情况。
他伸手招来屋里看家的姆姆:“英霖呢?”
姆姆恭顺至极:“少爷开车去玩了,是同文小姐一道去的。”
余瀚收西装外套的动作停了下来,转过身来一边卷折起手里的西装外套,一边进行告诫:“跟英霖说以后少出去,尽量和文家那小姐早些断了联系,文家对他一点儿好处都没有。尤其文睿还是个搞文艺研究的,没多久就会研究到敬城那边。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