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粹宫钮祜禄贵人要生了,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东西六宫。
桃夭一听,眼皮跳了跳,一股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心头。钮祜禄贵人,如今才八个多月,民间有传闻,七活八不活,此外……
此外,今日中午,她才在御花园,遇着钮祜禄贵人的。
紧赶慢赶的,桃夭赶到钟粹宫钮祜禄贵人的绮罗苑外时,皇后、懋嫔、瑶嫔都已经到了,甚至胤禛也到了,桃夭连忙上前屈膝行礼,恭声道:“臣妾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臣妾来迟了,请皇上恕罪。”
胤禛沉着脸,让桃夭起身,又吩咐小林子给桃夭搬个凳子过来。
皇后、瑶嫔,眸光复杂的望着桃夭,懋嫔依旧是低敛着眉眼,充当隐形透明人,裕嫔在忙着操持钮祜禄贵人生产的一应事宜。
胤禛沉吟片刻之后,道,“嘉贵人,朕听闻今日中午,你在御花园遇着了钮祜禄贵人了?当时你和钮祜禄贵人还说了话?”
桃夭点头,“回皇上,确实如此。”
胤禛面色一沉,欲言又止望向桃夭,许久之后对着皇后道:“钮祜禄贵人动了胎气早产,事关嘉贵人,此事便交给皇后处理了。”
皇后恭声应下,歉意的看了桃夭一眼。
桃夭神色一愣,眼中尽是难以置信,钮祜禄贵人早产,与她有什么关系?她和钮祜禄贵人,在御花园碰巧遇见,是中午,如今钮祜禄贵人,动了胎气早产,是傍晚。
这中间隔着一两个时辰呢?
皇后斟酌一番后,沉声道:“嘉贵人,钮祜禄贵人的额娘说,是因为你中午在御花园,遇到钮祜禄贵人,言语相向,导致钮祜禄贵人,回到钟粹宫之后,心中多思多虑,这才导致动了胎气早产的。”
桃夭惊呼,“嫔妾冤枉,嫔妾只是劝诫钮祜禄贵人,怀着身孕,身子重,早些回钟粹宫歇息。嫔妾敢对天发誓,嫔妾从未对钮祜禄贵人,言语相向。”
皇后沉默不语。
角落里的戴佳氏,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紧接着面色狰狞,恶狠狠的望着桃夭,冷声道:“嘉贵人,当真口齿伶俐,轻描淡写便将一切,撇的一干二净的,妾身佩服。妾身可怜的女儿,怀着龙胎,却是要遭这份罪,天理何在啊?”
桃夭低敛着眉眼,轻蔑不屑。
胤禛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皇后则是不知所措,瑶嫔气愤难当,懋嫔依旧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半盏茶之后,桃夭抬起头,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冷声道:“钮祜禄夫人说天理难容,本贵人还想问问钮祜禄夫人呢?天理何在,本贵人好心好意,劝钮祜禄贵人回钟粹宫安心养胎,怎么到了钮祜禄夫人眼中,就成了本贵人谋害钮祜禄贵人,本贵人间接导致钮祜禄贵人早产呢?”
戴佳氏面色错愣,眼中慌乱不已。
桃夭冷笑一声,继续道,“本贵人虽然不在钟粹宫,但是却听闻,自钮祜禄夫人入宫陪伴钮祜禄贵人待产,便时常言语讥讽、奚落钮祜禄贵人。钮祜禄贵人虽然不是夫人亲生的,但是如今是天家嫔妃,是后宫的小主,身份地位与从前大不相同,夫人一介臣妻,何德何能,能够训诫教导钮祜禄贵人呢?”
“本贵人听闻,夫人是戴佳氏一族的嫡系之女,本以为戴佳氏一族,家教极好,如今瞧着不过尔尔。夫人与宫中成太嫔,虽是姐妹,但不是一个额娘生的,果然性格、品行,都是天差地别。”
戴佳氏面红耳赤,又羞又恼。
她最忌讳的便是她是庶出,而宫中成太嫔,却是嫡女。如今被桃夭毫不遮掩的,在人前揭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胤禛看了一眼桃夭,眼神晦暗不明。
皇后叹了口气,板着脸冷声道,“嘉贵人,注意言辞,你是后宫嫔妃,一言一行,都是天下女子的表率,代表着皇家的颜面。”
桃夭微微屈膝,低敛着眉眼,“嫔妾,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皇后点头,“钮祜禄夫人,关于嘉贵人和钮祜禄贵人,动了胎气早产一事,里头的恩怨纠缠,本宫会让慎刑司严格查办,一旦证实,本宫会给钮祜禄贵人一个交代。当然,若是夫人你信口雌黄,污蔑嘉贵人,本宫也绝不会轻饶。”
“皇后娘娘……”戴佳氏立马慌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咚咚’磕头求饶道:“皇后娘娘,是妾身糊涂,一时胡乱猜测,妾身知错,请皇后娘娘饶了妾身吧!”
桃夭轻笑出声。
瑶嫔、裕嫔等,替桃夭感到高兴,终于洗清了嫌疑,而一直低敛着眉眼的懋嫔,则是抬起头来,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戴佳氏,以及桃夭,沉吟着开口。“皇后娘娘,钮祜禄贵人动了胎气,早产一事,还是让慎刑司,仔细严查一下吧,宫中蔑视宫规,仅凭猜测便胡乱膻想的风气,也该整顿整顿了。”
皇后不语,望向胤禛。
胤禛看了懋嫔一眼,沉声道:“懋嫔所言不无道理,宫中不好的风气,的确该整顿整顿了!”
“是,臣妾遵旨。”
钮祜禄贵人,一直生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