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之后,楚笑和刘珏并未与朱大常等人汇合,而是在宫门口耐心的等着,待陈疏功走出宫门,便马上一起去了陈宅之中。
楚笑跟陈宅的仆人,要了一壶老酒几个小菜后,才和刘珏一起逼问陈疏功。
陈疏功也想把事说清楚,于是就把他知道的,还有从别人那问来的话,当场做了一个总结。
当年先王病逝,没有留下继位诏书,只留下了楚天歌和楚天骄两个儿子。
朝中大臣便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楚天歌,一派支持楚天骄,先王还未出殡,两派却已经打起来了。
那时楚天歌刚娶了林妙儿,不想与楚天骄争,便在先王出殡后,带着林妙儿和范增,自行去了塞北接任安宁侯。
当时塞北正与北戎闹摩擦,老侯爷力有不逮战死沙场,楚天歌前去接任,也算是去的及时。
楚天歌一走,王位自然就是楚天骄的,于是楚天骄在继位之后,便依照祖制改姓了北冥。
继位之事已经敲定,但朝堂依旧不稳,支持楚天歌的一派还心存幻想,痴心的等待着,楚天歌立功归来。
这种状态持续了几年,也未见有所改观,安北王忍无可忍,便把家臣陈疏功,提拔成了北厂的掌印太监,用来排除异己稳定朝局。
之后的事,陈疏功在冤城的时候提及过,不需要再做说明。
直到范增进京,把楚笑可能是楚天歌儿子的事,禀报给安北王后,稳定了几十年的朝局,又开始了暗流涌动。
安北王对臣子向来严苛,尤其是犯下贪腐之罪的,更是有杀错没放过。
楚笑的出现,让一些漏网的大鱼心生幻想,以为有了推翻安北王的机会,于是便在暗中组建了新王会。
新王会的势力极大,像北厂的洞牙、府库司的王公公、总捕司的李通、护城司的于长东,都是其中的一员。
陈疏功察觉到这些人的异动后,便把消息禀报给了安北王,新王会的存在也因此曝光。
安北王一直想把楚天歌叫回玉京,帮他一起治理北隐,可新王会的出现,却成了此事的绊脚石。
于是安北王便先发制人,派陈疏功去调查楚笑身份的真假。
若楚笑是真的,就尽早带回玉京,因为楚笑必定可以成为,召楚天歌回京的关键筹码。
若是假的,便直接杀掉,并把消息散布出去,断了新王会谋反的念头。
陈疏功被安北王的子女打压多年,心中早有怨气,遇到楚笑后,难免生出了谋逆的私心,可却不屑与什么新王会联手。
之后在一连串的巧合之下,更是与楚天歌达成了攻守同盟。
殊不知,在安北王派出陈疏功的同时,新王会也派出了一个密使,他就是半男女。
半男女实行暗杀计划,原本是想让楚天歌认为,想杀他家小的人,是贪恋王位的安北王,而陈疏功出京,就是在替安北王办事。
谁知在心月居暗杀事件执行时,楚天歌竟与陈疏功谈了个通透,新王会的阴谋因此破产。
宛城之战,范增设计杀了常在,并让土小二取而代之的消息,让新王会觉得,这应该是楚笑在背后指使,目的就是要培养自己的势力。
苟首面见林妙儿,讨了无名镇的城池建造之权,更让新王会认定,楚笑与楚天歌不同,是个十分有野心的人。
于是新王会又让半男女,策划了一场新的阴谋,并把护剑山庄、和白果堂都拖下了水。
这么做并非是想杀掉楚笑,而是为了让楚笑有危机感,四处去寻找同盟自保。
这样一来,新王会不仅能自然的出现,与楚笑进行接触,还能趁机抬高身价,得到楚笑的足够重视,可白头翁的临阵反水,又让这个阴谋破了产。
半男女也算机灵,被抓捕之后,竟直接把林衡当做了替罪羊,这才没让新王会暴露于楚天歌的面前,不过半男女也因此成为了弃子,并遭到了暗杀。
楚笑和刘珏追查暗杀之事时,错把矛头指向了天目圣境,引得陈疏功私自离京,并引发了冤城之战,甚至还和陈疏功认了干亲。
新王会认为,再这么下去,就算楚笑真的谋反,重用的也是陈疏功,这种事情绝不能发生,于是便鼓动洞牙动手,执行了铲除陈疏功的计划。
因私自出京一事,陈疏功回京之后,马上入宫请罪,却在安北王的手里,看到了洞牙密告他的奏折。
此时陈疏功心里有了牵挂,为了给北厂和三个干外孙谋条活路,只能独自抗下了所有的罪名。
积极的认罪态度,诚恳的罪行供述,反而让安北王也吐露了心扉。
安北王告诉陈疏功,他对自己的子女都不满意,因为这些子女的眼光和魄力都有不足。
北厂乃是管理北隐的重要机构,怎可轻易的废弃,没了北厂的监管,就等于失去了手足耳目。
这么多年来,安北王对子女打压北厂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是忘了陈疏功的好,而是想让子女们自己想明白,北厂动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