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钱。
这两个字说出来的时候,沈华玉的眼眸里的光亮可见的明亮了几分,谢怀瑾听了却是一愣。
“原来还有这种习俗。”谢怀瑾对此并不怀疑,有些惊讶的说道。
沈华玉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信了,惊讶的抽了抽嘴角。
其实她也是没事做又不觉得困,想到了以前母亲开玩笑取笑她的话,这才想逗逗谢怀瑾,谁知道这家伙真的信了。
“这些都是你的嫁妆吗?”谢怀瑾在床的另一边坐下来。
“不是。”沈华玉微微垂了垂眸,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我的嫁妆不多,这些都是我母亲留下的。”
她母亲白氏的母家曾经可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商贾之家,可是后来逢上了变法,从曾经的高峰上一落千丈了,在还有一定实力的时候她母亲就嫁给了沈听泓,没过几年便彻底没落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就算是白家没落了,但还有些积蓄,白氏死前将自己的所有嫁妆和积蓄都整理好,收了起来留给了沈华玉。
这一份钱可是连沈听泓都不知晓的。
“一起数数吧,我之前一直没时间清点。”沈华玉说着拿出来一本册子和一只毛笔,一瓶小小的墨水。
在沈家的时候她根本就不敢清点,院子里的丫鬟奴仆不知晓有多少是那边派来的眼线,若是这一笔巨款被发觉了定然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了。
对于聪明人而言,有何所求他们会动脑子想办法拿到,还不会让自己处于劣势或出现危机,然而这并不适用于蠢货。
愚蠢的狠毒危险之处就在于他们会为了利益做一切不可为之事,根本没有脑子思考什么办法最好。
所以沈华玉一直都隐忍着,藏着,只等着离开那个囚笼的一天。
“我手上也有一些。”谢怀瑾说着也把自己的小金库拿了出来,他的盒子小一些。
“这些散银子都是我平日里自己攒的,这些地契田契是父亲母亲给的,谢家每个孩子成婚都有,这是我的份。”
打开木匣子后,谢怀瑾就把最值钱的那些地契田契一把全都拿给了沈华玉。
东西实在不少,清点起来稍稍废了劲。
但是数钱,没有谁还会嫌累。
沈华玉心满意足的把东西都收拾好,盖上木盒子,刚想要上锁,谢怀瑾突然说道:“我的也交给你吧。”
她一抬眼,就看见谢怀瑾已经把木匣子推过来了,没有锁,敞开着。
谢怀瑾自己存有几百两银子,那些地契的店铺位置沈华玉大致瞧了瞧,全都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好位置,那些田契每年也有个数百两的收成,就这么全部都......交给她了?!
沈华玉愣住了,眼眸里是少见的没有掩饰住的惊讶。
“你......你都要交给我?”
“不是你说的嘛,我们既结为夫妻便是一体,都交给你保管吧。”谢怀瑾抿了抿嘴唇,脸上有两抹淡淡的羞红。
反正他平日里也不怎么需要用银子。
沈华玉盯着他的眼眸,好一会儿勾唇笑了笑,从那个木匣子里抓了几块碎银子,把手伸到空中,“把手伸出来。”
这不用猜也知晓是什么意思了。
谢怀瑾愣了一下,乖乖地把手伸了出去,掌心向上。
一粒粒的碎银子掉落下来,砸在了掌心上,伴随着的好像是胸膛里面不受控制生长出来的怪异的情感。
“我会管好账本的,以后的开支就找我吧,每个月都给你五两银子作零花,这样够吗?”沈华玉歪着脑袋笑着问道。
因为凤冠实在是太重了,戴久了沈华玉觉着头疼,所以就卸下来了,几率乌黑的头发散落在前,别有一番诱人的感觉。
谢怀瑾握紧了拳头,碎银子在掌心磨着,有些刺手,微微的疼痛感却没法让他清醒,似乎还令他越发深陷了。
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够了。”
“时辰也不早了,先......休息吧,明日还要去拜见父亲母亲。”沈华玉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这新婚妻子拜见公公婆婆就没几个会不被训斥一下,来一场下马威的,就算是谢将军和谢候夫人人好,不会做这种事,可是谢府这样的大宅院不止有他们二人,其他的支系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吧。
毕竟威吓,招揽,谋求些什么,这可是针对她最好的机会。
沈华玉刚躺下扯了张褥子盖上,又扭头看向坐在床边的谢怀瑾,“跟我讲讲关于谢府的事情吧,什么都行。”
她之前让青橘打听过。
谢家由谢将军和谢候夫人为当家,谢怀英,谢怀宇,谢怀瑾都是嫡子,老三的谢怀林和老四的谢怀青为次子,乃是另外两房妾室所生,除去这些人以外,谢氏一族里谢将军其实还有一个兄长和两个弟弟,兄长一家和老三都住在谢府,最小的老四一家在南州的本家。
谢将军这人在沙场上戎马一生,带着军队护卫了边疆数十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