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实在是手生,但是那感觉是从未得到过的欢愉。
就像奔腾之海席卷的浪潮,在日落之下与残阳的余辉共舞,是精神紧绷到了极点的豁然倾泄。
铜炉里的金丝碳相隔交叠,火焰汇聚,烧得正火热,整个屋子里已经没了丝毫寒气,甚至谢怀英那般健壮的人进来都得热得一身痱子。
可谢怀瑾捂着被子,身子不由得‘颤了颤’,然后就没再动过,眯着眼睛,那残留的未尽的余悦好像也停留在他的眉眼里。
好一会儿,修长的睫毛微微盈动,缓缓睁开了双眸,那双幽深的眸子有些无神,可内里倒映着熊熊燃烧的碳火,好像有什么......也在随之融化。
帕子便是用来擦拭的,可是谢怀瑾再一次看着手心里湿润的帕子,愧疚,后悔,自贱的情绪恍如喷涌而出的泉水,不断的蔓延。
“我竟然......”谢怀瑾紧闭着眼睛,懊恼的骂了自己一句,“我真是畜生!”
可是骂归骂,那种登仙的感觉还是令人无法断舍。
房屋之外,屋檐底下。
富贵的眉头从出来就一直拧着,就跟绷紧了似的,到现在竟然还没松开,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公子今日不对劲的样子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难道是和沈家小姐拌嘴了?
也不像啊。
真的是乏了才回来休息吗?
可是也不会那么急啊。
左思右想实在不得其解,富贵的脑子上隐约可见几缕白烟。
“富贵。”
屋里头突然传出来谢怀瑾的声音,富贵赶忙应了一声,可是突然发觉这声音似乎与平日里有些不同。
有些低沉,但是又有几分绵软的暖意,像是轻轻拨动的琴弦,有股微颤的醉音。
富贵也不敢耽搁,忙起身进去。
才开门,一股汹汹的热浪扑面而来,冲得富贵都愣了愣。
他的老天爷啊,这碳烧得也太旺了,该不是自己没弄好让这热碳把公子给热醒了吧?
“去端盆热水来,在提一桶冷水。”谢怀瑾那绵软又醉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富贵瞅了一眼,他坐在榻上,用被褥披着,不过只盖到了腰处,想来肯定是碳火烧得太旺了,“是。公子可是觉着太热了?我把这碳火弄小些?”
铜炉里的金丝碳相互隔开交叠,这样燃烧起来更加旺盛,所以屋子里实在是热了些。
谢怀瑾点了点头。
用烧火棍把碳理了理,富贵这才去端了盆热水,提了桶冷水来,以为谢怀瑾是想净面,又拿了条脸巾来。
“公子,夫人说,等您醒了让您去一趟,有些婚姻嫁娶的事情想问问您。”
他去提热水的时候,正巧碰上了来传话的嬷嬷。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谢怀瑾抿了抿唇,觉着喉咙有些干。
碳火的灿金色光芒照得他像一尊金身塑像,不过正好掩盖了他脸颊上不寻常的红润。
“是。”富贵又疑惑了。
他怎么闻着有股怪怪的味道?
这女子的帕子大多布料娇贵,滚烫的热水怕是会把帕子给烫坏了,所以谢怀瑾用冷水兑出来一些温水,再把帕子浸下去。
谢怀瑾的动作很轻,很小心,生怕把这帕子给弄坏了。
“娘,您真就看着沈华玉那小贱人把那么多好东西全带走吗?”
谢府当日来下聘时抬了数十箱的聘礼,叶含薇当日让人先放在一个空的库房里,想着等事情办完了在一一清点,然后找机会吞走。
谁想到那聘礼竟然那么多,一时间她竟然也搬不走。
眼看着婚事越来越近,沈明玉便坐不住了,来哀求叶含薇想法子。
“怎么可能?!”叶含薇叹了口气,“那可是谢府的好东西,其中有一件鸳鸯阴阳鱼便要数百两银子,我还能便宜了沈华玉?”
说起来,她就一肚子火,双眸赤红,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那死丫头现在是越来越精了,我本想着那些聘礼还没记录下来,先挑几件好的留着给你,谁知道那死丫头竟然把库房给锁上了,还和你父亲说,这是怕谢府的人怪罪。”
因为担心聘礼被损坏了,谢府会怪罪,沈听泓也就没有阻拦沈华玉。
结果现在库房的钥匙在沈华玉的手上,没有钥匙她们什么也拿不到。
沈明玉寻思了一会儿,说道:“娘,不如您去和父亲说说,就说这聘礼既然已经给了咱,那如何处置谢府也不会说什么,若是留给我,日后我出嫁风光了,不也是给咱们沈家长脸嘛。”
她脸上笑着,可心里忍不住唾弃。
她父亲就是个正五品的文官,就算早些年从白氏那里拿到了不少的铺面地契,也没发给她弄个十里红妆出来。
还是得看她自己的本事。
叶含薇想想,觉着倒是还挺行得通。
当晚。
“唉......”
这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