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的俏皮没个正经的,坐在一旁的阮老太太摇摇头道:“娇儿,祖母往日怎么教你的,不可这般孩子气。”
对面的王氏笑着接老太太的话道:“这孩子胡天胡地的,一天天的没个正经。两位贤侄,莫理会这泼猴儿。”
“表妹天真烂漫,性子洒脱,无妨。”南荣瑾温声开口道,圆了当下的尴尬场面。
南荣瑛抿嘴笑着,正见阮娇嘟着嘴瞧她,赶紧附和自家哥哥道:“对对,我们平日里也是如此开玩笑的,无妨!无妨!”
阮娇默默汗颜,她倒是又忘了,前世里,她的祖母和母亲,甚至是全家上上下下,都希望她能养成端庄贤淑的模样,当时礼教嬷嬷都不知道请了多少。
这会儿她无疑是,自找罪受。
果然,在南荣家兄妹二人告辞离开之后,该来的还是来了。
“什么,这么多课业吗?”阮娇听到王氏讲的课业安排,仰天哀嚎道。
“还多,哪里还多了,当下京城里谁家的女娃不都是要学这些。”王氏见不得阮娇这副消极的样子,又说道:“不信你改日再问问瑛姐儿,她也是学这些的。”
那南荣国公府是什么人家,尤为注重栽培后生,自然是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
哪里还需要去问,阮娇自然也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想到这里,阮娇如泄了气的皮球,什么脾气都没了。
只是,乖乖妥协向来不是她阮娇的行事作风。
“母亲,这也太多了,娇儿能不能只挑几门?”阮娇走到王氏身边,挽着她的手臂撒娇的晃了晃。
见王氏怒色的双眼,阮娇连忙接着说:“贤人有云,莫要赶鸭子上架,那肯定是吃力不讨好的。再说了,兵在精而不在多,将在谋而不在勇。母亲,娇儿也是想把精力放在能有所学成的门课上,取长补短,学有长进啊!”
阮娇有理有据的力争一番,见王氏不为所动,便正准备去游说她祖母老人家。
“祖母,我的好祖母,娇儿.... ....”
“好了娇儿,这事你母亲早已安排了先生,自然是不能反悔的。”阮老太太笑呵呵的打断了阮娇的话,给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色。
“老二家的,说说你的想法。”
二房的陈氏膝下育有二女一子,自然是也对教育问题上心的。
“母亲,儿媳同大嫂心思一般,自是希望家里的姐儿能习有成效,样样精通。只是,比起来这些,儿媳更希望她们能从中得到立世之道,生活中也能怡然自乐。”
“祖母,绾儿也有一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向来话少的长孙女有话要讲,阮老太太自是开心应允的,“我的乖绾儿,有话自然是要讲的,讲吧,祖母也听听你的想法。”
见祖母并未反对,阮绾便直言不讳道:“绾儿认为,二妹妹前面言之有理,虽比不得在外头书院正经读书博取功名的哥儿,但我和娇儿从小也是熟读经书,琴棋书画各有学习,但灵儿才启蒙,与我们求学的阶段是不同的。现如今,家里私塾重开,大伯母请来了最好的先生,绾儿觉得应该设立小学和社学之分、必修和自选两者结合,因材施教为佳。”
阮娇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阮老太太赞赏的点了点头,“绾姐儿说的不无道理,我们既请了这些名师回来,便是要精用到细处才好。我们也不像那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王氏张了张嘴,终究也没有再说什么。
阮娇对此乐意得不行,她虽然还是不爱学这些,但经历过前世种种之后,发觉读点书还是会有用的,毕竟不学礼无以立。
王氏不愧是将军府的主母,不出翌日就雷厉风行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
除了四书五经是必修,六艺中的礼、乐、射、御、书、数,涉及到的门课诸多,先生也诸多,便分为蒙馆和经馆,同时对外收女学子。
其中就有阮娇的好友南荣瑛、顾睎等人,以及一直想结交认识的苏时玉。
过了三月下旬,在迎来了浴佛节的第二日,阮府的学堂正式开学了。
到了这日,及言和及乐两人早早来到阮娇的屋里,及言先是放好洗漱盘,来到床边打起纱帘,轻轻拍着被沿唤道:“姑娘,卯时了,该起床了。”
床上的人不见反应。
“姑娘?”
“我来吧。”在一边整理衣裳的及乐和及言交换了位置。
“姑娘你再不起来,第一日上学就该迟到了。主母还不得骂死我们了。”及乐说着,不由的动手拉开床褥一角。
阮娇身上一凉,忙抢回被子抱着怀里翻滚着,闭着眼嘟囔道:“知道啦知道啦,我的好姐姐们。让本姑娘再眯一会吧。。”
“我的好姑娘,学堂不止我们家的姑娘在,你再不起床洗漱装扮就真的要迟到了。”
话一落,阮娇双眼猛得一睁。
“把母亲开春前为我新裁制的衣裳都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