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痛。” 阮娇眼睛还未睁开,手已无意识地攀爬上后颈,胡乱摸索着一通。
“天呐,怎么死了还这么痛?!”阮娇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眼,嘴里不断念叨叨着。
她以为自己已经到了先前那些老婆子所说的阴曹地府。
这暗无天日的,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可不就瘆的慌人。
虽说她前世犯了可不少的祸事。难不成这是下了地狱?
阮娇这下后悔极了,自己怎么就不想着法子去生剥了仇人血肉再寻了结呢?
还蠢到又被那蛇蝎心肠歹毒的苏贵妃忽悠着,挂一条白绫大白青天的就孤零零的上了房梁。
想到这些糟心事,阮娇就恨得咬碎牙关子。
在她出阁的前一年,先是在当今圣上的寿宴上,被吃了醉酒的六皇子给闯入了殿内寝房给玷污了清白,事后草率了事的急急忙忙嫁进了淮亲王府。
虽说是以八大轿子正正经经从正门抬进去的王妃,但阮娇绝无脸面于京城贵女圈再有立身之地的了,那众人的唾沫星子就能淹没了她这个心气高傲的人。
就此,阮娇对始作俑者她的夫君淮亲王岑元弋,平日里从没给过好脸色,痛恨至极比仇人还不如。
这才给有人心给钻了空子。
阮娇现在都还能想起,八皇子岑元白多次巧合邂逅她。眼里有着千丝万缕的怜爱,嘴里说着关怀备至的贴己话。
就这样强烈对比下,她自然就更加的倾向于温文尔雅,气宇不凡的岑元白,而不是阴沉沉冷冰得像冰柱子似的淮亲王了。
后来她更是鬼迷心窍,听了苏贵妃的劝导和指引下,偷偷药流了她与淮亲王未满四个月的骨血,私下还眼巴巴的硬是拉拢阮家帮他们行事,以便扩充壮大八皇子党派的战营。
这一切只为他们母子所向她承诺的,待八皇子入主东宫,静待佳音,便也有她阮娇的一席之地。
只是,万没想到待事成之后。苏贵妃这对母子险恶的嘴脸才暴露出来。
“阮娇,你这阮家的宝贝娇娇儿,看你还不是任我随意摆布的狗!哈哈哈哈哈,你已经是无家可归的丧家犬了!”
岑元白指着被关押在地牢里的阮娇捧腹大笑,哈哈狂笑不止,宛如一条失了心疯的刍狗,嘴里还继续吐着狠毒的獠牙。
“你以为你当初怎么上的岑元弋的床的?你个蠢货,稍微一施计就上当了。而那贱婢生的,收买他亲信,随便下个千金媚引引他就到你那处了。可不妙哉?”
阮娇惊得发抖不止,简直不敢相信这人如此歹毒疯狂。
“你.......你怎么敢!你个疯子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的是你,你个恶毒之妇,我也是万万没想到过,你竟然会乖乖的听我母妃的话,解决了你肚子的那个贱种。”此话可谓诛心至极。
“你父亲勾结外邦,走私变卖盐铁,陛下已定罪,秋后全族问斩。”
“而你,是罪臣之女便罢。现如今,更是擅自毒杀皇家子孙后代,罪上加罪,相信你家王爷非但救不了你,他自己也是自身难保了,反之因为你这个王妃,他会永远被诟病,从此也不会再有任何机会和我争了。”
岑元白那一副十拿九稳,傲睨一世的模样。
阮娇恨不得上前挥几拳给他,可惜她被关押在地牢,那人却是在铁栏外,处处言语羞辱着她。
“为什么要这样子处心积虑的害我!?”阮娇不似其他世家贵女养在深闺之处,耳不闻窗外事。
但却是自问,在那之前她从不曾结识过岑元白,也不曾做过激怒或伤害他之事。
何以来的如此大的仇恨?让她毁清白,害人伦天理,还落得家破人亡。
岑元白语塞了一下,正准备开口讽刺......
只见从头到尾一直伫立在旁边冷眼旁观的苏贵妃,眼疾手快的拉了一下岑元白的官服袖口。
“你阮家是啃不下的硬骨头,腐朽木呐的兵鲁子,既不为我儿所用那就只能这种下场。”
苏贵妃眼风都不扫一下给阮娇,伸起她那艳红如桃的细长护甲,在那把玩弹着。
“你也挺有本事的,一举怀胎。还好你是个蠢的,差点有机会生下皇长孙。 不过正好,本宫这招一石三鸟。”
阮娇惨笑连连,暗道这真真是好手段,一石三鸟的好计谋。
用她来污点诟病了淮亲王,连着让阮家宗氏家族蒙羞,被京城权贵世家指点排挤,再让她犯蠢作死腹中子。
阮家以及淮亲王府被她一网打尽,从此威胁不到立储之争。
果真是好计谋。
自己上当被骗,万事不怪他人。
阮娇恨不能刀刃了这对母子,更恨自己蠢不可及,错为他人织了嫁衣,而自己家破人亡。
恐怕眼下局面毫无回旋余地,她阮娇只能做这厉鬼来向阎王爷上状子伸冤了。
那对母子临走前,让牢房侍卫送进来一段已剪裁好数,中段打好了的死结白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