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嘛,早该来了。禹徊严停下步子。看向横插一脚的来人。
“临西半仙。”禹徊严看到莫危晚,心里无来由地觉得亲近,但是又不好显露出来,自认是最礼貌地叫了他的称呼。其实也没想到莫危晚此刻脖子上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你是何意。与我呛声。”莫危晚两句问得没什么声调,平平说起来和应付每日严回的问安似的。
回忆起自己时明明听着挺有情感的啊。禹徊严有些调侃恶意地想,不自知地把对方归入了熟悉的范畴。
禹徊严绕过他,莫危晚没动,剑都没拔,只是眼珠跟着他转。禹徊严一把劈开笼子,提溜出里面身形娇小却格外妖娆的魅魔,没什么感情地往地上一甩。
莫危晚皱眉,“何意?”
这才像话。至少有了一个尾调。禹徊严颇满意地拍了拍手。也是为了掸掉他觉得不干净的脏东西。
“送你了。”
要说不说,禹徊严这话光听着是和当初一般烂漫,仿佛那个捉虾的少年,迎着正好的阳光,浅浅微笑。不过看他阴恻的脸可再也不是那回事了。
莫危晚看着,捏紧了拳。
魅魔穿得本来就少,此刻被这么突兀地放置在冰凉的地上,少上加少,他有些瘦弱的双臂环住胸前,楚楚可怜。
禹徊严看着他这样子想起了某个人,昂,是莫危晚身边那个小厮。不过那家伙可是城府深得多,至于漂亮程度,禹徊严私心还是更偏向小尔的。有些仙儿的模样,又对莫危晚忠心,无处挑剔。
莫危晚抬眼便见禹徊严直勾勾地盯着魅魔,下一秒就解下了自己的外袍覆盖在了魅魔身上。绛色外袍靓丽,和那眉眼皆艳的魅魔倒是配的很。魅魔死死扯着那一块遮羞布,知道是莫危晚帮了他,手脚并用地爬到了莫危晚脚边,虔诚地用头抵住莫危晚的腿。
“哈哈,他相当中意你嘛。”禹徊严看到这一幕,挑了挑眉,“你以后可要好好对他啊,大仙人。”
禹徊严原先想提一嘴严回的事。不过他这次还没开头,莫危晚先说话了:“过去之事无可挽回。这一次,算我欠你。”
莫危晚低头看了一眼那魅魔。禹徊严以最恶劣的心思揣测也觉得莫危晚不会收一头魔作徒弟,至多也是个鼎炉,自己以前地位还是能保住的。
可再一想莫危晚这说法不是已经完全释怀了吗?想着心寒,真当严回在他心里有些份量的。
不过一听到“欠”这个字,禹徊严还是点了头,毕竟你欠我欠的总有联系,他也不想和莫危晚再撇清关系了。
告别了脸色不算好的莫危晚。禹徊严算是完事地往不远处他们待的客栈走,他早告诉楼下的两魔自己稍等会儿自行前去,叫他们不必等了。
今日这拍卖会完了后从明天开始就是为期三日的集市。禹徊严寻思着明日带徐涩出去逛逛之后两日估计要忙着就走走关系。回到自己屋子,不意外地见徐涩坐在桌前,头撑着假寐。
禹徊严过去轻推了一下,徐涩回神,有些迷糊地攥了一下禹徊严掩在衣袖里下垂的手,问他外头冷吗?
禹徊严觉得心头暖了,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坐下把双手都塞到徐涩掌心暖暖。其实魔哪来那么多冷不冷暖不暖的事情,可是无论多少次,禹徊严都受用徐涩对他“多余”的关心。
徐涩似乎困倦得厉害,也没多待,说了几句就回房了。禹徊严也没拦着,他知道徐涩放不下心防亦或是单纯的不信他不靠他。
不过他乐意等着,也乐意付出点什么让他信他。
另一边,莫危晚一回安排的住处先把那魅魔安顿了。小尔自然是跟在身边的,事情也自然都是小尔打点妥当的。他对莫危晚忽然带回来一头魔倒没太多表情,仿佛是对调皮小孩子带回什么新玩具的习以为常。
不过莫危晚对小尔这不闻不问反倒有些不习惯,看小尔把洗干净的魅魔带进来别扭着想解释一句。不过小尔是没给他这个机会,转身问那魅魔:“你会不会说话?”
小尔长得灵动亲和,说话时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人,我见犹怜。魅魔不安地用手拽住了新换衣服的下摆,开口的声音原以为应是悦耳蛊惑的却相当嘶哑,只单单重复了一个字“会”。
小尔迎上莫危晚的目光,掬着一捧笑,似乎对这个莫危晚给他找的麻烦很满意,又问,“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嗯。杨念。”
“仙君觉得如何?”小尔这时把话抛给了莫危晚。
莫危晚也不知道,早在他把杨念带回来的时候抽出了几丝不属于魅魔的魔气,那时他明了有人故意地把他作为商品放出来,原先的目标应该是朝着禹徊严去的。
卑鄙!
不过虽然这么想,魔域现在表面上还是风平浪静他也并不知道暗敌是谁。他之后先回自己西边地界还能再拖些时日,在那之后可能还要再去天应门,去天应门必定是不能带上杨念的。在这样不清不楚的状况下他必然无法放过杨念,可是随身带着又不太现实。
小尔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