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无中生有，如意手中又怎么会有齐司颜的手帕呢。

如意吓出了眼泪，伏地痛哭，“婢子未曾见过齐贵人的金丝帕，还请皇上明察。皇上若不信，可让人搜查婢子身上和房中。”

“你方才不是承认只有你一人翻过齐贵人的床榻吗？不是在你手里，还会在谁手里？肯定是你找手镯之时，起了贪心顺手牵羊。你敢让朕查，必然已经将赃物藏在了难以察觉之处。”皇帝笃定的语气，似乎已经给她定了罪，下一步便是量刑。

如意现在不论说什么都是她的一面之词，就如齐司颜在张氏面前再怎么解释也没用。

但皇帝不是张氏，张氏只敢暗里折磨齐司颜，皇帝却能够轻易拿捏她的生死。

“皇上，婢子真的没拿齐贵人的丝帕，婢子对天发誓……”如意泪流满面，惊惧不已。

张氏看了看自己最亲近的忠仆，虽惧怕皇帝的威严，还是挺身而出道：“皇上，如意一向本本分分，乖巧老实，妾可以担保她绝不会是贪财好利，偷鸡摸狗之辈。请皇上明察秋毫，寻到人证物证再定罪。”

皇帝不置可否，而是皱着眉头、面色冷峻地看着张氏。

众人不明皇帝的态度，一时之间均屏住呼吸，不敢妄言。

静谧的殿中，连木炭燃烧的滋滋声都清晰可闻。

良久，皇贵妃给皇帝添了热茶才终于打破僵局。

“皇上，茶凉了。”

皇帝面色终于有松动，端起茶喝了一口后悠悠道：“张贵人说得极其有理，是该有人证物证方可定罪。”

如意看到了希望，庆幸之余不忘对张氏感激涕零，转身对张氏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王福，带人去如意房里搜寻。”皇帝吩咐道，“千万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小角落。”

王福领命，出了正殿叫了几个宫人一同前往如意房中而去。

如意与张氏对视一眼，嘴角展露笑意，似乎对结果胸有成竹。

半柱香后，王福急冲冲地跑进来，将一方金丝绣帕呈给皇帝。“皇上，果真在如意房中搜到了金丝绣帕。”

皇帝接过金丝帕揉成一团扔到如意面前，“如今王福领着宫人在你房中搜到了金丝帕，你可还有话说？”

张氏的眼神冷了下来，她对如意的信任在金丝帕被扔到地板之上时彻底崩塌。眼神愤怒地望向跪在地上惊惧不解的婢女如意。

如意六神无主，本能地看向张氏，本想向她求救，却看到了她眼中的恨意，只得盈着泪水频频摇头。“贵人，婢子真的没有拿，婢子不知道这方手帕是从何而来的。”

张氏只当如意心怀不轨还意图隐瞒，怒不可遏地疾走几步到她面前，当着皇帝和皇贵妃便使足了劲动起手来。

响亮的耳光落在如意脸上，扇得她跪不稳侧倒在地。

“贵人？您不相信婢子？”如意捂着红肿的脸颊，不敢相信地看着张氏。“婢子为您做了那么多，就不能换来您的信任吗？”

张氏怒吼道：“我不是没相信过你。可你看看，如今金丝帕是从你房里搜出来的，不是你拿的还会是谁拿的？是你辜负了我的信任，不是我不信任你？”

皇帝挑了挑眉，看着即将反目成仇的主仆二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得逞的笑容。

我也终于明白过来皇帝做这一切的目的。

“咳咳……”

皇贵妃咳了两声，惊醒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张氏。

“皇上恕罪，皇贵妃娘娘恕罪，妾失礼了。”张氏转过身便直接跪倒在皇帝和皇贵妃面前，“妾管教宫人不严，竟让其生出觊觎主子财物之心，犯下偷窃这等大罪。妾恼恨这贱奴，一时气急失了分寸，这才当着皇上和娘娘的面动起了手。”

皇贵妃微微一笑，并不追究她失礼之责。“张贵人，如意是你的贴身宫女，也是你的心腹。既然她敢瞒着你犯下此等罪行，恐怕早有异心。她在齐贵人寝殿之中搜出你的手镯之事，事实也未必如她所说。”

“这……妾不知。”

皇帝冷冰冰地补一句，“构陷嫔妃的罪过可不小。轻则杖责二十，生死由天，重则连累家人，举家下狱，终生不得自由。”

“妾真的不知道，镯子是如意搜出来的，至于是如何搜出来，妾并未亲眼目睹，只是听她描述才知晓。”

张氏明显是将一切都推到了如意头上，言下之意，不管镯子为何会被如意找到，构陷与否，都是如意一人所为，她并不知内情。

如意的眼神逐渐黯淡，忽而绝望地大笑起来，“贵人这是弃车保帅还是过河拆桥？”

张氏回头恶狠狠地瞪她一眼，“你做下偷窃御赐之物这等错事，不仅不知悔改，还妄图攀扯我？果然是好恶毒的心思。”

“婢子恶毒？”如意又哭又笑，指着张氏质问：“婢子所做的一切不都是您指使的吗？婢子再恶毒能有你恶毒？“

“皇上，娘娘，婢子有话要说。”如意跪爬到皇帝和皇贵妃跟前，“婢子知道张贵人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