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随后轻推了她一下:“不是要去看火吗?你可别逗得我们上火。”
素心嬉笑着跑进厨房。祁安也侧过头去悄悄笑了。
素心看完火出来,直接拽着祁安过来,不由分说地将他按坐下。
祁安想挣扎着起来,却被素心压制得不能动弹。
文君华和紫鹊在一旁都快笑疯了。
“素心姑娘,你让奴才起来吧。”祁安苦苦哀求。
素心却无动于衷,“你必须要坐下,否则你出了揽月宫状告我和紫鹊不守尊卑,与主子平起平坐怎么办?”
“奴才保证不会说出去一个字。”祁安信誓旦旦地保证,而后垂下黯淡的眼眸。“况且,两位姑娘是主子身边的人,出身也比奴才高贵得多。受到主子厚待,同坐一桌也是情理之中。倒是奴才,太过卑贱,怎敢妄议姑娘与主子们的事。”
祁安说的这些话并非自我轻贱,而是现实。
“宫女”在大多数普通人眼里是个还算体面的身份。所以不少还算富裕的人家,不惜花钱找门路将闺女送到宫里做宫女。若能攀上皇亲或是跟了好主子有了倚仗更好。若不能,受到一些教养也是好的。
宫女的出身有高低,在宫中的等级和待遇也不尽相同。但与太监比起来,她们至少是完整的人。那些切去命根子为奴的人是皇宫中最让人瞧不起的存在。即便他们受到主子的赏识,影响得了别人的利益。可换来的也只有表面的敬重和心中一层不变的鄙夷。就如王福那般,身为皇帝的贴身太监,也算是个要紧人物了。可又有几人打心里看得起他。否则他也不会念我小小一桩善行,巴豆之事时在皇帝跟前为我说话了。
幸好,皇帝待他是有些真心的。
祁安表现得像个被欺负了的孩童,神色哀伤。素心一时不知所措,连忙放开了他。
祁安趁机站了起来,对素心拱了拱手,“多谢姑娘放过奴才。不过方才奴才所言,确是真心话。奴才身份卑贱,万不可与姑娘等相提并论,更不要说主子坐在一起。”
说完,祁安对我和文君华也行礼拜谢。“多谢两位贵人的好意。奴才心领了。”
他没站回厨房外,而是在我身后选了一个更远的位置静静地站着。
文君华叹气,“若非家境困难,有几人愿意伤害自己身子进宫做太监。宫女到了年岁还可出宫嫁人,可太监到年纪大了伺候不动别人,离了宫便是孤身一人。若存了钱还好,可以安享晚年;若没存有钱,既无亲情也无财富,只能老无所依,孤苦而亡。”
素心点头附和道:“在宫里时,宫女也好,太监也好,大家都是奴婢,倚仗的都是主子的赏识,却还是从心里分了三六九等。若出了宫,没有权势和财富的庇护,他们连普通人都做不成。”
净身进宫,对他们来说,是一条生路也是一条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