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君华道:“不论是谁说的,你记得便是你自己学到的,别不好意思……”
正说着,皇后宫里来了人传话,“文贵人、左贵人,皇后请两位贵人过去。”
我知道,这是要聊张氏落水的事了。整理整理衣裙,我和文君华带着素心、紫鹊撑着油纸伞一起去了长安宫。
长安宫正殿中,白天在场的众人都到齐了,此外,皇帝也在。
我和文君华上前行礼,“拜见皇上、皇后!”
皇帝淡淡的应了声,“嗯,起来吧!”
皇后笑着说道:“两位妹妹先坐吧!”
我与文君华刚坐下,张氏便一改白日的嚣张跋扈,声泪俱下的控诉:“左贵人,白日里,你我不过吵了几句嘴,何以至于你要推我下水。枉我还觉得你是心地善良之人,谁料你居然能做出这等心思歹毒之事……”说着泣不成声。
皇后娘娘劝慰道:“张贵人,你先别哭,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张氏不停抽噎着,好似真的有天大的委屈难以诉说。静妃坐在张氏旁边,安慰道:“张贵人,你放心,皇上和皇后一定会为你做主的,你只管放心大胆的说。”
“嗯!”张氏拿起与衣裙配套的淡蓝色绣花手帕拭去脸上的泪水,将白天发生的缓缓道来:“白日,从皇宫宫中离去时,妾正好走在左贵人与文贵人前面。听见两位贵人在身后说笑,好像是在说有福同享有难不同当;妾……妾便插了一句嘴……”
插嘴说了什么,张氏半天没说出来,想必是事先没有把词准备好。
皇帝和皇后还没说话,静妃先开口催促,“插嘴说了什么?你倒是说啊!”
皇后喝道:“静妃,你不要催张贵人。张贵人许是受了惊吓,一时之间忘了,你让张贵人想清楚了再说。”皇后好像只有对静妃说话时会语气不好。
“妾……妾说左贵人与文贵人根本没有做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左贵人便用力推了妾一下,不小心将妾推到湖里了。”这话说得好,既表明我是故意推她,又表明她大度并不相信我有意推她下水。但至于是不是有意,可就见仁见智了。
“左贵人,是张贵人说的这样吗?”皇后温和的询问道。
我回道:“回皇后,张贵人前面说的都没错,只是说妾将她推到湖里这句与事实不符。”
文君华不解的看着我,应该是在奇怪我为何不直接揭穿张氏说的那些鬼话。
皇后继续问道:“那事实是到底怎样的,左贵人你也说说吧。”
“回皇后,当时张贵人堵着妾说妾与文贵人姐妹情深不过是假象。妾不想与她争辩,请张贵人让路,但不想张贵人不愿意让开。妾情急之下便动了手,将张贵人拉到石板路远湖那一侧,妾与文贵人走了几步之后才听见落水声。回头见是张贵人落水便想办法救人,妾正好识水性,便跳了下去。后来的事皇后和其她几位娘娘也都看见了。”
我有意不把张氏当时说的话说出来,是不想当众讨论独宠的事。我怕皇帝看热闹不嫌事大,以后会更加“宠爱”我。对于张氏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笨蛋自是不用放在心上。但这群嫔妃之中,难保没有高明之人会为了争宠而费心设计我。当下我唯一要做的就是让皇帝离我远远的。
“张贵人落水之时在场的文贵人,以及三位贵人的贴身侍女,你们也说说当时看到的情况。”皇后转而对其他几人说道。
文君华道:“回皇后,妾所知的与左贵人描述的一致。”
素心和紫鹊也如是说。
至于张氏的贴身宫女,自然也说她看到的和张氏说的一样。
“看来落水之事,只有张贵人落水的时间存疑了,是在左贵人推她之时还是左贵人走了之后。”一向不爱说话的淑妃开口道。“若是前者,便要看看左贵人是有意还是无意;若是后者,便要看看张贵人是有心陷害还是落水受了惊吓意识混乱。”
其余众人一致点头赞同,但眼下我们两方各执一词,除非能找到第三方人证。
皇后为难道:“本宫在事情发生后就已询问过长安宫上下,但无人看见当时发生的情况,是听到呼喊后才知道有人落水了。所以……此事怕是有些难以决断了。”
“皇上,你看这事该怎么处理?”皇后只能求助于皇帝。
我心里没鬼,并不担心皇后或皇帝会断定是我推张氏下水。但张氏不一样,她本来就是颠倒黑白,自然是有些心虚的。你瞧,她现在已经心虚的连抽泣都忘了装下去了。
皇贵妃开口道:“禀皇上、皇后,妾觉得左贵人并非心思恶毒之人。再者,若是左贵人将张贵人推下水,又何必要跳下去救她。”
静妃可不这么认为,当即反驳道:“贵妃娘娘,一个人心思是否恶毒可不会表现在脸上。再说了,那湖离长安宫也不近,若是左贵人诚心救张贵人,怎么会我们到了湖边才救上来。”
不得不承认,她分析得很正确。
不过,没人搭理她。皇帝思量片刻,转头问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