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冷飕飕的，时初晓努力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围巾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只有圆溜溜的眼睛露在外面。

云墨双手揣在口袋里，走在时初晓旁边：“还以为你会不高兴。”

“为什么要不高兴？”时初晓的眼睛眨巴了一下。

云墨温声说道：“考前看你挺在意的，怕你对这次成绩不满意。”

时初晓的声音透过围巾传出来，有点闷闷的，但听得出心情还不错：“这次物理化学那么难，考年级第七属于正常的浮动嘛，我心态好。”

“那就好。”

“糖葫芦~酸酸甜甜的糖葫芦~”

尚明附近有所小学，卖糖葫芦的大叔身边围了一群小朋友。

小学生也是今天放寒假，一个个脸上满是兴奋劲儿。

“叔叔，我要一个糖葫芦！”

“我要草莓的！那个那个！”

云墨胳膊肘碰了碰时初晓，朝着糖葫芦小摊扬了扬下巴：“想吃个什么样的？”

时初晓摇了摇头：“算了吧。”

“为什么？”云墨分明从时初晓的眼睛里读出了“想吃”的情绪。

时初晓瞧着那一群半大的孩子，说道：“那是小孩吃的。”

云墨把手从口袋里伸出来，在时初晓头上揉了两把，居高临下的看她，眼里含笑。

“所以我要给你买啊。”

“……？”

时初晓把脖子伸长，露出脸蛋儿，认真的说道：“你什么意思啊？我可不是小孩！”

头发刚被云墨蹂躏过，因为静电的缘故许多碎发立了起来，再配上她气鼓鼓的小脸，像炸毛的小猫咪。

云墨不禁被逗笑，手又不规矩的往时初晓脑袋上放。

时初晓身上裹得圆滚滚的，动作倒还灵活，往后退了一步躲开。

“喂，你看你的手，冻得关节都发红了，还想着对我伸出魔爪呢？”

云墨欠兮兮地扬眉：“可是你的脑袋真的很好rua。”

时初晓瞪了瞪眼，心想：你的头也很好rua呀，我没老下手吧！

她才不会承认自己不下手是因为身高受限呢！

忽然，时初晓像想到什么一样，试探着问：“你有没有摸过别的女孩的头？”

“当然没有！”云墨答得飞快，不带一丝犹豫。

他生怕自己答慢一点就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时初晓半信半疑的点点头，思考了两秒又问：“那为什么你摸我头那么顺手？真的没有前科吗？”

“真的没有！”云墨回答的十分笃定。

“可是……”时初晓刚想说话就被云墨打断。

“你等等！”

云墨头也不回的走向糖葫芦小摊。

时初晓站在原地乖乖的等着。

云墨本来就高，站在一群小朋友中间更是显眼。

本来嘛，大人买糖葫芦很正常，可被一群小孩包围，画面就很有趣了。

时初晓拿出手机拍了张照，发到群里。

附加一条消息：[小学生云墨。]

叶星辰秒回：[据我所知，云墨从来不吃这玩意儿。]

米欢欢立马跟上：[给谁买的显而易见！]

叶星辰：[你俩真的不是在谈吗？]

云墨：[你再多嘴就把你移出群聊。]

即使看不到表情，叶星辰也想象得出云墨此刻的脸，一定比这零下的天气还冷。

手机付完款看到群里的消息，云墨心都提到嗓子眼，生怕小姑娘不高兴。

他知道，她对早恋问题一直很在意。

云墨拿着一串糯米糖葫芦走过去。

时初晓感觉到云墨的靠近，仰起了脑袋：“怎么突然就去买糖葫芦了？我刚刚话还没说完。”

看样子不像生气。

幸好。

“就是怕你胡思乱想语出惊人，所以拿糖葫芦堵你的嘴，”云墨把糖葫芦递到时初晓手上，打量她一眼，“没不高兴吧？”

时初晓咬了一口糖葫芦，很甜。

她垂下眼睫，将所有情绪藏在小小的阴影之下。

“我为什么不高兴？”

“就是，”云墨有点犹豫的开口，“群里叶星辰说的……”

时初晓本想自己慢慢消化的。

被这么一提醒，还是得拿到面上好好说。

她和云墨的状态的确……不像真的情侣那么亲昵，但又比普通同学关系好的多。

说自己没早恋，有点心虚；说自己早恋了，又很不恰当。

“没不高兴。”时初晓嘴上这么说，表情却骗不了人。

看得出，她情绪有点低落。

本来还没有的，是自己又提起群里的话才惹得她不开心。

“是我说错话了。”云墨的语气像做错事的孩子。

时初晓心里更觉得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