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烽火连天,战祸不断,守着家的百姓跟守枯坟一般,不是男人在那战场上的噩耗从天而降,便是穷山恶水颗粒无收,还不如像青匪一样,活一天是一天,开心一天是一天。
疤哥是好客,或许他见陈莲对李阿蛮恭恭敬敬,知是贵人才不敢怠慢,便扒拉着李阿蛮去喝马奶酒,性情好爽。
李阿蛮很无语,非亲非故,素未谋面,喝马奶酒算怎么回事,难道仅仅是为了交朋友么,虽然盛情难却,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难不成他们别有企图,马奶酒里有蒙汗药,就像《水浒传》里面的智多星吴用,智劫生辰纲一样么。
唠了一会儿,李阿蛮才晓得,这群青匪的确活道,攀扯关系虽然是出自性情,但大都还是因为要给自己拉生意,推销他们的物件。
这里面的物件确实不少,有瓜果、番薯;还有葡萄干、熟枣;鲜活羊肉、腌制好的酱牛肉;而琳琅满目的锅碗瓢盆、青花瓷器,却让李阿蛮大开眼界,这里面的物件可真够杂的。
不过,当李阿蛮瞧见一些女子用的物件钗奁胭脂后,便晓得了陈莲为何会在这里了。
李阿蛮想逗一逗疤哥,满脸装纯,问道:“这有勉铃么。”
话音刚落,疤哥虽说一脸懵逼,陈莲却率先跺着羞急的小脚,不依不饶着,“队率大人,你想啥呢……”
“兄弟,果然是同道中人,别说,这玩意是个稀罕货,但我们马车上有,我现在给你取去”
疤哥满眼诚恳。
“勉铃可是个好玩意,若你用在你身后的这位娘子身上,她定会欢喜非常,欲罢不能。”
疤哥信以为真,弄的李阿蛮不知道如何是好,再一转头,疤哥一溜烟真去拿勉铃,而这边却是陈莲更是酡红了双颊,不停地羞跺双脚,“队率大人,你可羞煞陈莲啦。”
李阿蛮哭笑不得,但事已至此,只能更装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追问陈莲。
“有什么可害羞的,不过一个勉铃么,陈神医,为啥疤兄说你用它后,定会欲罢不能呢……本大人很好奇啊。”
不问还好,一问下,陈莲嘤咛一声,“嗯”,算是脖颈透出了红霞,像渗出血来,更不愿与阿蛮攀谈下去。
“陈莲……”
李阿蛮装作若无其事,喊着追问陈莲,“难道勉铃不是个玉钗一类的装饰品么,有什么可害羞的你,看你臊的脸,跟发烧一样。”
“呃……”
李阿蛮欲要再逗陈莲,却见陈莲的双膝哪里还能站稳,她柔躯一晃,整个身子便要侧翻栽倒,下意识间,李阿蛮忙伸出臂弯,环着陈莲那盈盈一握的楚腰,装无辜道,“这次可不怪我……”
“嗯……”
陈莲又嘤咛一声,身子颤了几颤,淬道,“殿下真是坏死了,怪不得东周卫氏都被你拿下。”
顿时,李阿蛮血脉喷张,陈莲贴得很近,严丝合缝,这种姿势下,陈莲的樱唇刚好附在李阿蛮耳畔,呼吸不均,吐气如兰,似还说了句话,令人悸动。
渐渐的,几声嗫嚅的口涎翻滚之音传入李阿蛮耳内后,那鼻息中恒有的高温遽然间传染了李阿蛮。
顿时,李阿蛮的臂弯便在她滚烫的身子边缘瑟瑟发抖,差点抑制不住。
“兄弟!”
“啊……”
疤哥喊了声,吓的陈莲魂飞魄散,李阿蛮一愣,那早瘫软在地上的躯体,才回过神来,想到陈莲刚刚好像说什么,她居然敢逗趣他堂堂太子殿下,没王法了。
李阿蛮瞅了瞅陈莲,陈莲背过去,疤哥才心领神会地又喊一声“兄弟”,说,“这勉铃权当鄙人送给兄台啦,不收钱,都是同道中人,理解。”
“什么理解,不理解!”
李阿蛮还了一句,从地上坐起来,但勉铃在手,却是在起身时,便早塞入了内怀,藏起来。
“兄台,那个玩意怎么卖,本队率大人相中了。”
冷不丁儿下,疤哥朝李阿蛮指着的物件瞅去,这是个精致的磨盘漏,价格大了去了。
其上是两个相互逆转的磐石,人工通过驱使枝杆,磨盘便会将粗粮从中间的孔缝中碾成细粮,流入下面的雕纹漏斗中。
雕纹含有楚风之劲,大面积占领了漏身,一绺绺篆体隔开了雕纹,自成一脉,像是符咒一样,美观漏身。
“兄弟,这玩意你们府邸的大家闺秀可不会使啊,你们还缺细粮么。”
疤哥面露不解。
“再说了,这玩意可不便宜啊,老子可是从死人堆里面刨出来的。”
疤哥放低了声音,靠近李阿蛮的耳根。
“这磨盘漏虽然值钱,可没有那些首饰瓷器值得收藏啊,兄台。”
疤哥一片苦心,待李阿蛮随着他的指向往双辕车的侧后方瞭望,那里还确实是些更贵重的瓷器,似有些珍藏价值。
“就要它了。”
李阿蛮并没有过多的说辞,收藏那玩意,他不爱好,但是这个磨盘漏改良改良,会是个不错的出浆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