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不由自主地想要往身后退一下子感到地上软绵绵一片,感觉是踩进巨蟒的身躯,又想往一旁逃跑,猛地一下踩空……她身躯颤抖了一下便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南希有一瞬间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中,只感觉背上湿漉漉的,睡裙紧紧贴着她的背上。连脖子都淌着一层细汗,被空调的冷气一吹,整个人从里到外都爬上了一身的冷意。
南希只觉得一阵心悸,但入目的皆是自己小窝里的物品,淡黄色碎花图案洒在深蓝色的被褥上,耳边传来的是舍友的磨牙声和清浅的呼噜声在起伏交错的响起。
南希静静地听着其中一个舍友的手表秒针走动的声音“嘀嗒—嘀嗒——”她抱膝蜷缩在床上,眼神呆呆地盯着一处,陷入了一段回忆里……
早在上大学前,陶曼月就跟她彻夜未眠地长聊过,大学的人际关系不如高中那般单纯简单。
大学就是一个社会的浓缩版,处处是阴险狡诈、两面三刀的人在,有时更会甚于社会的人,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这些表面上高校群体的人,里面装着的是怎样的心肠。细到舍友,大到管理学生的辅导员,高校舍友因宿舍不合而被砍杀亦或者是下毒,层出不穷。
但那时的南希不以为然,自认为从小到大,人缘就好的她不会经受这些问题的困扰。
但从搬进这个宿舍起,就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奇葩问题。
从乡下来爱管闲事的祖向梅,总是嘟囔着总开空调会浪费电费,而且还为自己的私心冠上了好听地美名要注重环保,妥妥的一副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他人的模样。
但这是Z市啊,一个夏天都能中暑上千人的城市,最高温度估摸着都能达到38摄氏度以上。
祖向梅却经常趁着大家睡着了悄悄拿走了遥控把空调关掉,美曰其名省电费为地球作出贡献。但承受不住这个温度的南希也总能大半夜里频繁热醒。
但当南希在宿舍里找到祖向梅正在收拾她家从乡下寄上来的干货时,南希语调低微地提出商量着,能不能不要总在半夜关空调时。
祖向梅立刻便像表演京剧变脸一般,从人前的讨人喜欢的恭维的微笑换成了个臭脸,臭的像是南希欠了她不少钱一般,不情不愿地嘀咕着:“好咯,城里人就是精贵……”
南希本以为这件事情算是就这样过去了。
但秉着乡下人那套心思的祖向梅却曲解南希话的意思,觉得南希是瞧不起她,才导致她祖向梅不能随意去动那空调遥控。
怀恨在心的祖向梅背后里却勾搭着另一个舍友汪晴儿说着,南希就是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家里户口又是本地大城市的,觉得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一副娇生惯养的模样,人人都得听她差遣。
瞧不起她们这些外地来的人……之类的各种各样坏话,好的也在扭曲成坏的,完完全全就是颠倒黑白,打完饭回来的南希一脸冷漠地站在进宿舍门后听着里面两人各种不堪入耳的话语。
祖向梅跟别人说她的坏话也就算了,但她却是和汪晴儿一起说的坏话。
明明南希半夜频繁醒来时混沌间,也瞧见汪晴儿也是经常大半夜热得不行,操着北方口音压着声音,骂骂咧咧地起来找遥控器。
汪晴儿偶尔瞥到南希也被热醒了,也冲着她小声吐槽着祖向梅大半夜关空调的坏习惯让人受不了。商量着要不要一起跟祖向梅说一下,不能这么不照顾大家的感受。
但后来的汪晴儿居然和祖向梅像亲姐妹一般相熟,可劲地和祖向梅说着南希的坏话。
南希看着把自己当枪使的汪晴儿还跟祖向梅说着她的坏话,那副两面三刀的样子着实恶心到了她,现在的南希也学聪明了,没敢随意当出头鸟了。
来自北方看似大大咧咧的汪晴儿,实际上内里的坏水,南希也算是见识过了。
她还会趁着大家不注意把贴身衣物扔进洗衣机里面洗,当初提出不能把贴身衣物扔进洗衣机的声音最大的就是她了。
南希打心底里觉得这个汪晴儿真的是又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自打南希亲眼目睹她把袜子和内|裤都扔进洗衣机里面。
从那以后南希连衣服都是自己手洗的,因为公开她的行为只会让南希背上更多的骂名,倒不如自己忍让一步。
还有一个舍友便是丁洁思,是一个内向的女孩,在宿舍里是小透明般的存在,但人还是比较明辨是非的人。
起初在祖向梅和汪晴儿趁当事人不在总是说着南希坏话的时候,她从不插嘴多言。
偶尔还能和南希说上几句话,印象很深刻是发生了一件南希意料之外的事情,让丁洁思也加入了祖向梅和汪晴儿的队伍里……
在学校的两旁皆是高大的紫荆花树木,枝丫上的树叶极其繁盛,把校道遮得密实,偶尔才会有几道阳光透过枝叶照映在校道上,让无数学子免受太阳猛烈的照射。
在校道上南希和丁洁思相遇,一同漫步校道里步伐一致地朝着宿舍方向走去。
丁洁思不知道是不是受校道上惬意环境的影响还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