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仙出手阻拦薇薇接下来的毒誓,看着薇薇着急不已的神情,想到了她之前舍命救自己的事情,太多的事情和思绪压着心头太久,蒋玉仙没想很久,就开口诉说道。
蒋玉仙的父亲在科举的途中偶遇了蒋玉仙的母亲,高中探花之后,迎娶了蒋母,蒋父外放为官,怀孕的蒋母相随,也许是长期的路途辛苦,蒋父到任后不久,蒋玉仙的母亲生她难产,之后再无所出。
蒋母多年来一直被外界的言论所纷扰,心绪郁结,经常卧病在床,对蒋玉仙更是时冷时热,觉得都是因为生蒋玉仙损伤了身体,她之后才难有孩子,有时也埋怨蒋玉仙她为什么不是男孩,有时也被蒋玉仙的眼中的目光打动,关心蒋玉仙两句。
蒋玉仙从小就是跟着府里的老嬷长大,小时候不知原因,只知道母亲常年喝药,就经常到母亲榻前想逗母亲开心,长大之后,慢慢知道了母亲讨厌她,不想蒋母见到她想起伤心事,除非蒋母召唤,她就很少过去了。
蒋父虽然知道蒋母对蒋玉仙多有偏薄,但他觉得蒋母是为了照顾他,才不顾有孕在身,放弃富贵生活,跟他来到这偏远之地,对蒋母多有愧疚,所以就没有指责过蒋母的行为,只是连同蒋母的那份,加倍疼爱蒋玉仙。
可是蒋父他毕竟身为一方父母官,每天要处理的事物有很多,即使他想为蒋玉仙挡住一切的风雨,也有点力不从心,只能下官回到府邸后,手把中教蒋玉仙读书识字,告诉她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还会给蒋玉仙讲故事逗她开心,有时也会把府衙发生的事情讲给蒋玉仙听。
蒋父有时府衙的差事忙不完,没法按时回家的时候,还会派人买一些吃食玩具,让蒋玉仙不要因此生气。
蒋玉仙讲到这里的时候,脸上渐渐有了笑容,身上也有了生气,整个人都陷进这段回忆里了,没再开口说话了。
薇薇听到这里,不由地在心中有了一点小小的困惑,有点想问,又怕问到蒋玉仙的伤心处,只能欲言又止。
蒋玉仙从美好的记忆里回过神来,就看到了薇薇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想到她现在也没有什么是不可说的,就主动开口问道:“薇薇姑娘,是有什么想问的吗?方便的话,我会告知的。”
薇薇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蒋姑娘,涉及你的家事,你要是有顾忌可以不说。”
“没事,你可以先问。”
薇薇觉得以古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传统,不管蒋父还是蒋母,都会在蒋母不能再生的情况下,添几房妾室,只为生下一俩男婴,告慰先人。
薇薇不好意地问道:“你父亲只有你母亲一人,没有。”
薇薇说到这里还是没能问下,倒是蒋玉仙明白了薇薇的未尽之言,按着薇薇的问题说了下去。
蒋母多年喝药,也多年未再有孕,蒋父的屋里也没有填人,外人都说蒋母多年无子,就是不顺父母,不主动为丈夫纳妾,就是善妒,有恶疾不能帮扶丈夫,就是不贤。
这些恶言污语虽说都被阻拦在外,但挡不住有心之人的算计,家里的丫鬟看主母无力后宅,主子无子,就有了攀龙附凤之心,趁蒋父一次酒醉,进入蒋父屋内,被蒋母捉奸在床。
蒋母为此伤心难眠,蒋父多番道歉,表明他没有辜负蒋母,可是蒋母都没有听进心里,被丫鬟挑唆,以为是蒋父找的借口,不相信蒋父,更是为了名声,自作主张帮蒋父把那丫鬟收入房中。
蒋父因此和蒋母互生嫌隙,两人脸上都多很多愁绪,蒋父从此也是常住府衙,不怎么回来,偶尔回来也是看了蒋玉仙就走。
就这样过了一年,蒋母终于熬不住走了,蒋父也在蒋母出殡前天夜里自尽而亡,留下书信蒋玉仙托付给她舅舅照顾。
蒋玉仙接连失母丧父,蒋家也没有其他亲人,只得跟着舅舅来到这钱府。
蒋玉仙初来这里,觉得外祖母慈爱,舅父母亲厚,表兄照顾,表妹聪慧可爱,他们的关爱让蒋玉仙再一次感受到了家人的温暖。
可是时间久了之后,她才发现舅父母对她的好是有目的的,外祖母年事已高,精力有限,内院又归舅母管理,下人又是看菜下碟,在背后说她是克父克母的不祥之人,因此她在钱府没少受欺辱。
后来舅母也听信了她是专克亲近之人的不祥之人,不让她过多地跟外祖母和表兄妹接触,给她安排了一个偏僻的院子生活,名曰让其专心守孝。
蒋玉仙在钱府的唯一安慰就是她表兄,钱皓钰,他对蒋玉仙的心意多年未变,更是在年长之后,承诺会娶她为妻,许下一生一世的誓言,为此,不愿听从父母的安排娶她人为妻,对父母多有抵抗。
蒋玉仙更是把钱皓钰当成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想着将来和表哥成亲生子,白头偕老,而如今从这寺庙的住持那里知道难以与表哥结善果。
蒋玉仙知道如果纸上的内容被舅父母知道,她和表哥将不会有可能在一起,既已知道结果,她也无法接受,更不知道她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薇薇听完蒋玉仙的讲述,也只能说蒋玉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