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漆黑一片,虽是白天,但此时黑云压的极低,将太阳死死遮住,风卷云涌雷电交加,倾盆大雨一泻而下,好似要将这茅草屋淹没一般。
二人皆是震惊,没想到武当七绝中最厉害的风雷竟是同一人。
面前的女子吃饱喝足,摊手一笑:“这又如何,当日你在晋州以一敌五,大出风头,却不知我的五位师兄师姐回到山上都郁闷的自闭了,我平日与五人过招可都是让着的,你那天打的他们五人信心全无,今日我定要领教一番。”
她往前探了探身子,挑着眉毛问白术:“如何?要不要开打?”
白术摆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道:“姑娘,我那日也是形势所迫,你不要急,刚吃饱歇息片刻也无妨,再说,我们本就是后来的。”他隐晦的指了指后面那六桌人。
女子含笑应了两句也是,随即站起身向那几桌走去,陈八斗二人诧异的看过去,不知她要搞什么名堂。
女子走到近前,贴在一彪形大汉耳边问道:“这位大叔,你们还要不要打架,这般用眼睛杀人的功法从哪里习得的?”
女子这么一问,现场气氛陡然一缓,大汉长得高大健壮,屋内寂静的刚才六桌都听到这边三人的对话,知道这女子是武当门下,一时不敢造次。
大汉不自在的回道:“姑娘有所不知,这几人拿了我们山上的货,大当家令我们将货讨回去。”
最里面一桌有一女子愠怒道:“你胡说,我们镖局压货西行,你们这群土匪明明就是前来抢夺,还敢如此厚颜无耻说这货是你们的!”
另四桌土匪立刻怒起,本就是打家劫舍的土匪有何道理可讲,搅破脑汁编出个理由还被当场戳破,一众恼羞成怒纷纷提起武器便欲砍杀。
剑拔弩张之际,清玄子拍着大汉的肩头高喝一声:“坐下!”
茅草屋晃了晃,有尘土从屋顶落下来,大汉吓的差点失禁。
这六桌人不想女子功力如此了得,呆在原地一个都不敢动弹。
女子双手叉腰怒气上涌,伸出食指将众人指了个遍。
“姑奶奶我话还没说完,你们就敢打架?好生无礼!”
静了一会儿,四桌土匪中有一人不忿,叫骂道:“哪来的黄毛丫头,不过是在武当念了几天经书就不知天高地厚,还敢妄称姑奶奶,今天爷爷就让你知道厉害!”
这人站起身,提着一把大环刀冲了过来,举刀就劈。
不见清玄子动弹,跃在空中的土匪突然连人带刀“啪”的一声,转眼变成了黑色焦炭,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气氛瞬间凝固,外面风雨声乍然而起,比刚才更盛了些。
清玄子瞧着四桌呆立在场的土匪,冷冷问:“还不滚?”
这帮土匪两腿发软,怔愣了几秒,顾不得屋外闪电与暴雨,一齐向门外冲去。
“咣——”,酒馆的门被这些人撞开,随即屋外传出几声雷劈之声,混着人的惨叫声,女子站在原地捂着肚子瞧着外边狼狈逃窜的山匪笑的前仰后合。
笑了好一会儿,才对着另两桌神情恍惚的镖师安抚道:“外面雨大风急,你们等雨停了在赶路。”
两桌镖师哪敢违抗,低着头小声应和不敢造次。
女子回到桌边继续叉着腰道:“好了,现在该我们了。”
白术心知逃不过,应声:“也好,出去吧,不要伤及无辜。”女子嗯了一声,提步率先向屋外去了。
外面的风雨甚大,陈八斗将小黑脸留在桌上继续吃肉,自己背着太平鼓和白术随清玄子到了门外。
三人站在空地上,雨水顷刻间便将二人浑身打湿,视线也有些受阻,陈八斗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着她。
暴雨之下,清玄子立在不远处,身上裙带飘摆,雨水远远避开她,清玄子虽立在狂风暴雨中,却不沾半滴雨水。
白术凝神片刻,侧头道:“八斗,你我全力一战,这女子我看不透深浅。”
陈八斗握紧了拳头,这女子能与天地呼应,多少得到高人也不曾达到的境界,今日一战怕是万难取胜了。
女子背着手笑,头一点。
“开始吧。”
二人向女子一拱手,白术横冲而出,离女子还有五丈远时运起寸光阴,立刻消失在原地,白术抬起左手金刚印已结,拍向女子后心,只是眼前一花,白色身影也消失在原地。
白术感觉脑后有阵风袭来,比他速度还快,登时暗暗吃惊,但已来不及转身,左脚向地面轻轻一踏,降魔杵从身后地下破土而出,向女子下颚击去,速度奇快。
女子不慌不忙,伸出一只手抓住降魔杵身,借力飞向空中,好似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
陈八斗沧海咒起,万千竹叶喷涌而出,向半空中女子激射而来,女子伸出另一只手,对着陈八斗张开五指,瞬间方圆百米内雨水一滞,雨滴悬在半空中,好似时间凝滞一般。
女子对着陈八斗五指一抓成拳,停滞在空中的雨滴瞬间以陈八斗为中心激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