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意收起剑来,右手一掌击于大地,这座小院被灵盾护在其中,子疏际浮不再犹豫,纷纷扬剑解决了围困的鬼兵。
这只是一群行尸走肉带不走留不住,少年们只能当下解决掉。
南意灵力也撑不了太久。
冉依拿出一个小本子,是出行在外的记录册,问道:“报上名来,你是何人?”
那人一言不发,看着是不会说的。
一时静谧,院里只有秋千晃荡带起的呼呼风声,曲忆的手比教主大人温暖的多,撑在后背,一股温热。
那人看过来,一脸不屑:“哼,教主大人管的真宽啊!”
人之将死,还有种盲目的无畏。
教主大人蓦然停住,走下秋千来,敢这样对我讲话的人你是第一个。
一瞬之间来到他的面前,两指细长,直戳在他的左眼之上,想抬手挣扎,却是动弹不得。
“啊啊啊啊啊,我的眼睛!”顿时血水四溅,痛到晕厥又从疼痛中醒来,教主大人手指用力一把剜了眼珠出来。
这人嗓子已经喑哑,只能哼哼,疼,好疼,救我。
教主大人扔在地下,让他的右眼直视着,手忽地能动了,一把捂住好似能减轻疼痛,最多是遮住那鲜血淋漓的丑态罢了。
教主大人把手举着好好的端详,看着血从指缝往下蔓延,心中十分痛快,那种感觉好似只有杀戮,心脏才能跳,腰间的铃铛被风绊了一下,清脆响了两声,更黑了。
教主大人彻底展颜了:“若不是舌头还有些用处,不至于挖你眼睛。”
最不该去挑衅教主大人。
捂住方糖的眼睛也没捂住耳朵,现在在怀中瑟瑟发抖,和他往日见的哥哥大不相同,实在骇人,可能忘记告诉他,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他。
众人再一次被他的手段吓住,却也心中火气突起,为人以来,年幼时师傅四书五经,私塾里道德法纪,无一不教导做人之根本,哪怕在那词典里都能明白心狠手辣,蛇蝎心肠的词语今日方见,是觉得肩上担着畏惧与正义。
子疏利剑直指教主大人:“你简直丧心病狂,他和你无冤无仇,你做的如此不讲道理,我们自会带回师门处置,谁准你私自动手的。”手却微微颤抖。
教主大人倒不想和孩子一般计较:“我向来不讲道理。”
几人纷纷扬剑,颇有把教主大人几人一并抓起来的架势,丑奴几人上前。
曲忆的帕子今日便用过了,只得拿起他的手,细心的擦在他的衣袍上,也不在意:“为什么要这么做。”
教主大人一回生二回熟,没那么尴尬了:“我开心。”
南意几人却是越发摸不着头脑了,师尊怎么了?
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那个正义凛然,一身正气的师尊怎么能容忍魔王的行为,甚至对闻风丧胆的魔王体贴入微?
回去一定禀告师傅,师尊要么中了魔王的毒了,要么一定是被威胁了,心甘情愿?不存在的。
冉依不敢相信,怯生生的喊出“师尊?”
曲忆不在乎旁人,不过眼神还是温润的,他看着冉依:“你们快去审问他。”
几人不得不收回剑来,俯首:“是。”
教主大人还丝毫没有自觉,继续开口说道:“我有千万种让你生不如死的方式,你尽管来试试。”
那人颤抖着微微往后缩了缩。
冉依继续问道:“你是何人?”
“罗衍,未名城人。”
“是你杀了所有的人?”
沉默。
无话可说更不知从何说起。
罗衍眼中的痛楚一闪而过,脸上慢慢平静,一脸坦然。
“不是我杀的,他们得病了,都死了,我还给他们立了碑,让魂魄有所依。”惨笑起来,嘴角还留着血迹。
“他们得病的时候一定很难受吧!像当初的我一样,无助,可怜,无尽的奚落,街头的幼儿都避之不及,现在嘛,都解脱了。”
南意眼眸深沉,脸上千般情绪闪过:“你怨上天不公,怨人情冰凉,怨世人嘲讽的嘴脸,所以你就不顾一切,以怨化妖,血阵唤鬼仙,残害如此多的无辜生命,多少人和你素不相识,多少人何其冤枉。”
罗衍全然不在乎,言语并没能让他有多抱歉,流下泪来是过去的光阴,他家从城中一路搬迁,被人赶至荒凉的山野之地,那些嫌弃惧怕他的病体,流言蜚语戳穿了父母挺直的脊背,他往外走上的一方土地,被那些所谓的纯真孩童击碎了仅剩的自尊。
我也无辜啊!阿爹阿娘也无辜啊!
罗衍早产,体弱多病,药不离身,以前最多是发热体寒,可是近年肤色愈发苍白,血管清晰可见,脸上身上一片蜿蜒,开始流言四起,说他是怪物,城中开始天灾人祸齐发,众人越来越害怕,终于是把他们赶走了。
罗衍一生难有温情,余下的温柔全来自父母了,父亲操劳,药钱占去大部分的开销,日子清贫。
罗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