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声拿着那把破伞,慢慢的走着,想着离开这里吧。
那个小院还是如初来之时,斑驳破旧,明明每一个角落里都有一个小小的忙碌的身影。
却也一点一点的消失了,楚亦声也说不上来心中是怎样的情绪,他不太懂。
只是想着一命还一命。
渐渐的,他的衣服变成黑色长袍,金丝包着衣边,肩边印着三个跳舞的小魔,青面獠牙咬着一个头颅。
脚上穿着长靴,身后披着暗红的披风,裹挟住了什么,可能是全部的柔软,那双眼仍清澈,耳尖立着,耳上环着长珠,有些微尖的长牙,脸色更加白皙,那唇倒是鲜红的。
走到了集市里来,站在一个小摊前,拿起一把梳子,一下一下的。
摊贩都看呆了,好像梳在心上了,饶是见过人海,哪有这般好看的。
他收好梳子,放下一颗灵石走掉了,头发也只是让他们乖乖的散下来。
那伞啊就在他的手里翻来转去,他走的很随意,步伐很轻快,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东南角。
他找了一个空旷的地方,不停的洒灵石,陆陆续续来了一大堆,他找着一个高处,坐在上面,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你们今天谁见过二花吗?”
不过好像没人听见?大家都争抢着捡灵石,哪还顾及的他。
他歪着头,无奈的又说一遍:“你们今天谁见过二花吗?”认识他的人其实不少,他平日里跟在二花的身后,打起架来凶狠没有章法,大家都知道不好惹。
好多时候争来抢去对上二花和小乞丐的时候,没几个能得到好,慢慢地就不敢和这两人抢了。
捡灵石的众人本来还是弯着腰突然一股重压,他们跪在地上,起不来,有一股力压在他们的身上。
那嘈杂的声音瞬间安静了,他们的心在恐惧上面的那一个人。
这才缓缓的响起他刚才的话。没有人响应,承认。
他只好下来,他站着,他们跪着。
一个个的问:“你今天见过二花吗?”他的神情单纯无害,仿佛就是在找人。他问的第一个人,哆哆嗦嗦的低着头,不敢抬起来:“大人,我,我,我没见过。”
接着问第二个人:“他说的是真的吗?”
“大大大人,我不知道,我也没见过。”
······
他就这样反反复复不厌其烦。
好像所有人都在说真话,所有人都没见过。
楚亦声长长的叹一口气:“唉,我再也见不到二花了。”有些惆怅。
楚亦声的尖牙好似长长了一些,他将伞倒立在地上,飞出三根伞骨,通透的白玉伞骨,来不及躲闪反应就插到了三个人的身上,稳稳的插在左胸膛,从背后出来的那一节,带着黏稠的红色,滴答滴答的。
他们说不出话来,喉间发出呃呃的声音,睁大了眼睛倒在一旁。
他撑开伞,没伞骨的伞,撑得也很稳,伞面是白白的油布,画着整个魔界的样貌,那魔殿的绘画最为细致,一砖一瓦。
他的手白的很,握着黑色的伞柄,像那紫不溜秋的葡萄盛在白玉盘。
真的下雨了。
魔界下雨了。
所有的人仰着头,这是从来没有的事,魔界怎么会下雨呢?
魔王降世有言。
云奇风异夜何长,水落三尺君便至。
他伸着手,手的缝隙里滴落雨水,跪在下面的人都倒在一旁,水一直是淡淡的红色,流进沟壑流进土里。
撑着伞,一滴水都湿不了衣衫。
所到之处,尸横遍野。
楚亦声实在不太需要他们。
雨停了。
楚亦声的对面一群拿着武器的家伙,他们不敢上前,楚亦声走的极其缓慢,他们小心翼翼的往后退着。
为首的长者用沙哑的声音说着:“殿下......”我们是你的子民啊!他没有说出口,楚亦声其实不太理解我们为何意。
不到半天,楚亦声屠了近半的魔者,他真的是他们的殿下吗?每个人都开始怀疑。
楚亦声不以为意,他又不认识这些人。
拿着一根伞骨准备出手,一人却挡在他的面前。
此人握着一把断剑,一身很长的黑袍,从头绕了一圈,只剩下一双眼睛,很平淡。
楚亦声能感觉到他的柔和,这人虽然拦住他但是释放的气息并不危险。
“你是谁?”楚亦声问着他,这个人干嘛挡着他啊。
他拿出一张纸来,上面写着两个大字:“收手。”
楚亦声看了老半天,最后还是歪着脑袋:“什么意思啊你,不要欺负我不认字。”
那人也没料到会是如此,拿纸的手不可察的抖了抖。
之前说话的长者探个头看一眼又缩回去:“殿下,他说收手。”
楚亦声特嫌弃的看着他:“?你有病吧?”
说完又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