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的是堆满了半个房间的礼盒，看到上面都写着她的名字。

“这是什么？”她满脸惊讶。

“打开看看。”穆一程温声递过来一把剪刀。

连续拆了两个，苏年年的眼泪就涌了出来。

缠花发簪、小胡桃木手串儿，都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但都是过去半年多里她随口对穆一程提过的东西。没想到，他居然都记住了。

苏年年猛地抱住穆一程，“我真的很喜欢！”

穆一程揽住她，揉揉她的发顶，“可惜迟到了一天。”

“没关系，那你还记不记得，前几天你问我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我没说，我现在说还来得及吗？”苏年年仰起脸，满眼期待，“我想请你陪我去做一个手工玩偶。”

穆一程松开手臂，“换一件事情不行吗？”

苏年年手心里都是汗，“不行。”

穆一程抿了抿薄唇，“抱歉，不可以。”

“因为你和许安禾就是这么认识的？你答应过她不会再陪别人去做手工？”

苏年年第一次咄咄逼人，“你这么信守承诺，那你是不是也说过，除了她，谁都不会娶？可是为什么又娶了我？”

沉默。

穆一程的回答只有沉默。

苏年年忽然便不想再问了，视线已经模糊，她根本看不清穆一程的表情。

“我会跟你办理离婚手续，但相关的所有事，你亲自跟我谈。”

“好。”穆一程顿了顿，“离婚协议，你也先别急着签字。”

苏年年心里一震，难道事情还有转机？

晚上穆一程去洗澡的时候，手机一直响，是个陌生号码来电。

苏年年喊了他一声，穆一程却叫她帮忙接。以前也有过类似的事情，苏年年随手便接了起来。

“您好，哪位？不好意思穆一程现在不方便接电话，稍后我让他给您回电。”

“是你啊。”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一声儿有点飘忽的女声。

是许安禾。

苏年年浑身僵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们不是要离婚，怎么你还赖在她身边？”许安禾的语气陡然尖锐。

苏年年的声音都在发抖，“可是我现在还是穆太太，许小姐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许安禾的语气满是轻蔑，“穆太太？穆一程承认吗？他心里的太太只有我，你难道不清楚？”

“不管他承认不承认，我都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小三小四。许小姐既然这么有底气，当初为什么不嫁给他？”

电话忽然断掉，是许安禾主动挂掉了。

穆一程围着浴巾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苏年年满脸都是眼泪。

“怎么了？”

“以后不要让我接你电话。”苏年年带着气，语气难得很冲。脱口而出却想到离婚后就会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再也没有交集，又委屈又难受，一下子蹲下去抱着自己哭出声。

穆一程第一次看她这么失态，忙把她扶起来揽在怀里轻言细语安抚了好久。

苏年年并不想当着他情绪崩溃，失态后又后悔，脑袋埋在他怀里不好意思抬头。

不知过了多久，穆一程的电话忽然又响了。

穆一程接起来，那边是个很焦急的声音。

“安禾出事了！”

穆一程立即松开苏年年，开始飞速换衣服。

“你要去哪儿！刚才她还打电话给你，这么短的时间能有什么事？”

苏年年眼看着他飞快地套好衣服离开，对自己的质问就像完全没听到，只留下“哐当”一声重重地关门声。

穆一程很有教养，从来没有摔门的坏习惯。这是太急了还是因为牵扯到许安禾就故意甩脸色？

苏年年强迫自己不要去追究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可是却总是忍不住去想，直到接到穆一程的电话。

“到医院来，立刻。”

苏年年一下紧张起来，“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在医院？哪个医院？”

“装什么！你白天才来过！”穆一程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冷冽，像一条冰线，从手机里钻出来，紧紧缠住她。

苏年年挂断电话，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门赶到医院的。

“苏年年！”

穆一程隔着半条走廊叫她。平时自己的名字被他喊出来，苏年年都会脸红心跳，此时第一次感受到同样三个字，同样是他叫，竟然也能令人如此心寒。

“你跟安禾说了什么？”

不等她走到面前，劈头盖脸的质问便从好几个人嘴里同时冒出来。

苏年年收住脚步，看着面前的几个人。

女的画着浓妆，看不清眉眼；男的也是各个儿造型奇特，无论男女都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好像一言不合就要冲上来撕吧了她。

她求助地看向穆一程，穆一程却只是皱眉，“你跟她说了什么？”

“我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