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蝉玉终于恢复人形,飞上高空与蔡月秾和涂红玉齐平,斜眼扫过季映的消息符篆,双手叉腰,骂道:
“季映这小子打量着有天命眷顾,以为你不敢揍他是吧?”
涂红玉别过脸去。
涂蝉玉见她罕见地没有跟她唱反调,笑话道:“红玉,我还以为你忘记了‘识时务’三个字怎么写呢。不过今日姐高兴,以前的事一笔勾销……”
她发现蔡月秾神色不大对,大方的拍拍蔡月秾的肩膀,道:“你放心,姐也不跟你计较,以后我们都好好的。
你要是害怕揍季映被老天惩罚,我揍得他满地找牙……”
蔡月秾给她说九尾狐长出第九条尾巴的隐秘,涂蝉玉的笑容僵在脸上……
“没错,就是季满那个傻子。”蔡月秾声音有些哽咽,“红玉,看好蝉玉,我去见季映,他顶多骂我一顿,打架他占不到便宜的……”
“好。”涂红玉罕见听她命令。
蔡月秾御剑来到南山居。
这里乱成一锅粥。
当盛怀山押着一干人去找陈来,陈来以为只是肮脏的交易摆在台前,思虑季家不过如此,却不知更大的雷已在路上……
甫一见到蔡月秾,陈来就着急道:“蔡长老,你快说说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那一万灵石给谁了?”蔡月秾边往里走边岔开话题。
“哎哟,蔡长老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那1万灵石?”钟昧恨不得给她跪下来。
薄少川回去,报告了他失手捏碎季满琵琶骨,他和陈来慌里慌张来季宅,结果被季家的人挡在门外。
两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给蔡月秾发几百张消息符篆,没有任何回应。
事情闹大了。
蔡月秾满不在乎道:“就他季满的命是命,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
钟昧瞪大眼珠子。
什么雷区蹦迪。
就算是圣主对季家的态度暧昧,但季满的命还是远胜于百姓的命的。
陈来眼珠子一转,他一直觉得昨晚的事有蹊跷,压低声音问道:“你昨晚为什么跑了?”
她让季家人带走季满,设光牢关薄少川,然后人就消失了,莫非当时现场还有第四个人,她去追第四个人了?
钟昧也立刻意识到了,他以为薄少川是圣主派来帮他的,昨晚才知道薄少川另有重任。
他和陈来对视,愈发觉得季家在以退为进,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然而下一刻,他们就后悔了。
“废话嘛。”蔡月秾道,“我赶过去的时候薄少川已经震碎季满的琵琶骨,凭什么要我收拾这种烂摊子,谁派薄少川过去的谁负责!”
说着她还默默往前走两步,向季家的门人递上名帖,指着身后两人,道:“这俩我不认识。”
得,撇得干干净净。
门人拿着名帖进去请示。
钟昧目瞪口呆。
薄少川是他派去的。
陈来沉吟片刻,自言自语道:“我去把那1万枚灵石发给百姓,免得影响明年收成。”
他本就不喜欢钟昧,钟昧手底下人又捅出这么大篓子,季家的愤怒可想而知,事情已经超出他的解决范围之内,不如回去等圣主指示。
昨晚圣主让他俩探望季满,等了一夜季家不让进门,他在这里干等着也不是办法,不如先汇报……
就算季满有问题那也要正常审讯,现在好了,宋家有理说不清,想要打消季家愤怒,除非提着薄少川的人头。
他前脚刚离开,后脚顾舒平从门里出来,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待蔡月秾进去后,大门又关起来。
“季满现在怎么样?”蔡月秾问道。
“家主处死一名死囚,把他的琵琶骨剜出来移植给世子,世子现在没什么大碍,恢复后生活没什么问题,但战力大大下降……”
蔡月秾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道:“这好像不是去季满院子的路吧?”
“二公子要见你。”顾舒平道,“前辈,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既然薄少川承认了,那就按照薄少川的说法。”
“实际上呢?”
“实际上也是如此,不然会浪费你家大公子的一片苦心。”
“我哥能有什么苦心!”
季映话音未落,剑光一闪,一柄长剑轻轻巧巧的架在蔡月秾脖子旁边,剑上灵力飞腾,杀气四溢,只需一碰,她的头颅就要跟脖子分家。
蔡月秾并没有躲避,她看到他一向骄傲自信、神采奕奕的脸色苍白的吓人,无数的血丝爬满眼底,整个人憔悴不已。
“二、二公子,别激动。”吓得顾舒平连连摆手。
蔡月秾表情十分淡定,道:“不相干的人出去。”
顾舒平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他知道昨晚的事有蹊跷,起码跟蔡月秾脱不了干系,走吧,害怕季映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