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敏敏当晚就摸黑出了门。
这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
刘林和尹银笙在小树林偷摸碰面。
尹银笙提前告知治疗风险:“我研制这个药还没经过实验试用,可能治不好你的魔宠,甚至可能有副作用,你确定还要让我尝试吗?”
刘林有些犹豫。
但事到如今,他根本没有别的办法,让尹银笙救治是最佳选择。
治好了便皆大欢喜,要是治死了,还能向她追究医疗事故责任。
尹家不是贵族,刘林不用像面对苗阳光光那样谨慎。
“你治吧。”刘林坚定道。
尹银笙痴迷医学,不知道人心的弯弯绕绕。她打开药箱,立刻着手安排手术。
她给黑鼠喂了特别研制的小药丸,又缝合伤口,细心上药包扎。
她身上因为紧张而出了几层细汗,夜风一吹,黏腻腻地冰凉。
一个多小时后,手术结束。
但黑鼠静悄悄地躺着,没有转醒的迹象。
“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把它治死了?!”刘林伸手扒拉黑鼠,又晃了晃鼠头。
还是没反应。
尹银笙伸手去拦,“你别把它伤口晃裂了!药物有一个反应过程,不是立刻见效的。”
刘林暂且住手,皱眉瞪着眼前人。
“我再等10分钟,要是黑鼠还不醒,你必须为这场医疗事故负责。”
“?”尹银笙陷入迷惑,“我已经提前跟你说过治疗风险,并且你的黑鼠伤得很重,本来就只剩一口气吊着了。”
“一口气不是气吗?”刘林暴躁反驳,“有一口气证明黑鼠至少还活着,但是你做完手术后,它连一口气都没了。”
[_?]
尹银笙头一次遇到这么不可理喻的病人家属......
她切身体会了一把社会险恶。
不过,她虽怀有仁心,却不软弱怕事。
她只是对刘林很失望。
“我原本想着你可怜,因为出身低微而处处受人排挤,这才多管闲事帮你一把,没想到你如此不识好人心,竟反咬我一口。”
尹银笙忙活这么久,甚至没听到一声礼貌性的谢谢。
刘林听后,轻蔑一笑,“你帮我一把?”
他指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黑鼠,声嘶力竭:“你把我的魔宠治死了,竟还说是帮我一把?”
尹银笙无言以对。
刘林接着大吼大叫:
“依我看你和苗阳光光那些人没什么区别,甚至更可恶!苗阳光光至少是明面上的恶,而你却借着帮忙的名义故意弄死我的魔宠!”
“你和方漠一样可恨!明明大家都是低级种姓人,凭什么你们一副高高在上可怜我的样子?你们有什么资格说教我?”
“没人说教你。”尹银笙很心寒,低头忿忿地收拾医药箱,“是你自己品行不端,便心虚以为别人的话是在说教你。”
“我品行不端?!”刘林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因为出身卑贱而处处受人欺负,只能卑躬屈膝虚与委蛇地过活,他这么辛苦,他是个受害者!
他一个受欺负的穷人能有什么错?!
“那些有权有势为富不仁的富贵子弟才是品行不端!才是应该受谴责的!”
“何为富贵?”尹银笙冷声反问,“不摧眉折腰趋炎附势即为贵,赤心待人知恩报德则为富。”
刘林辩驳:“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道我因为贫穷受过多少罪吗?”
“我也穷。”尹银笙收拾好药箱,最后一次忠告:“但我就算穷困潦倒、蒙羞含垢,死在绞刑架下!被野狗啃尸!也不愿像你这样不分善恶卑鄙下流!”
尹银笙说完后,转身欲走。
地下突然传来几声吱吱叫。
她回头一看,只见黑鼠的胸廓微微起伏,已恢复大半生机。
“它活了!”刘林喜从天降欢呼出声。
他欢呼完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错怪了尹银笙......
“呃......那个......”或许他应该道个歉?可是又拉不下脸。
尹银笙并不稀罕他的道歉,只是心灰意冷地看了他一眼便默默走了。
刘林:“......”
拽什么拽?救死扶伤不是学医者应该做的吗?
黑鼠活了算她运气好!
......
另一边,百里敏敏也完成了她的夜间行动。
次日清晨,一道尖利的女声响彻整栋宿舍大楼。
“啊!!!──”
南门歌双目圆睁,刚睡醒睁眼就见脑袋正上方挂着一具变色龙尸体。
那尸体就挂在距离她脸3厘米的地方,血腥味一阵阵飘进鼻孔里。
大清早就见这种情景,南门歌险些原地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