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宴开席了,孟娇仍旧在房间吃,月子必须坐满一个月。
无语问青天,她哪说理去,她憋了一个月了,就今天她洗澡出了门,一个月里她连门都没出,时时刻刻有人盯着,吃喝拉撒全在这屋。
其他事情大家都能听,就这个不行,千叮嘱万嘱咐,月子做不好,以后要遭大罪,听话听话。
“大嫂今天吃什么”摸摸鼻子,这句话天天都在说,原本那个活力四射,一个能打三个的孟娇,又恢复咸鱼状态。
都最后一天,怎么还这样,听着外面热闹的气氛,她好想参与。
把酒倒上,我干了,你们自便,呵呵呵,有多久没这么痛快喝酒吃肉了,哀怨的望着事不关己的李氏。
“娇娇,别这样看着我,慎得慌”
“大嫂”嘟着嘴垂头丧气。
“最后一天了,爹说了,你明天就能出门”
“好吧!”
“今天是个好日子,蒜香鲫鱼、红烧肉、拔丝地瓜、还有几个小炒,汤是粉脊汤,鸡汤,馒头,我们大小姐可还满意”掀开大碗,漏出碗里五花八门的食物,份量足足一大碗都要满出来。
“嘻嘻,谢谢嫂子”
“不客气”
盯着满满的菜,孟娇纠结了,太多了,吃不到太浪费了,这个年代里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哪能剩饭!
“太多”抿嘴皱眉。
“吃不掉有你大哥二哥和三哥,你愁啥”
“那嫂子是嫌弃于我一同吃”瞥了一眼给安安换尿布的许氏。
“得了吧,少贫,吃你的,我洗个手就回来吃”说着端起装有尿布的盆出去了。
看着嫂子的背影,孟娇笑了,同样是城里人,有李氏这样认真生活的,也有邱泽余那种欺骗他人感情的畜生,用畜生这词都侮辱畜生了。
三哥在家虽然有点小透明,却很轻松搞到邱泽余的死亡证明,出了月子十天后,举行了葬礼,棺材里都是邱泽余用过的东西,全装进去埋了一了百了,一把火烧了还费火柴。
新出炉的小寡妇,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锻炼打拳看书,要多滋润有多滋润。 吃完饭,躺在床上准备小睡一会儿。
接下来怎样在这立足,依靠兄长是不行的,那么还是要高考,那天说起想在参加高考,孟河就把一套全送了过来,还有笔记,那一手好字,真看不出出自孟河。
考什么学校得好好斟酌斟酌,毕竟自己会的,在这里无用武之地,上战场杀人,也不是她想去就能去。
琴棋书画都有涉猎,唯一精通的也就是琴棋了,可这个年代吃饭都是个问题,谁有闲情雅致学琴或下棋。
唉,想当个女夫子都不行,没有学历也是不行的,不像在大夏,这里太难了。
下次高考在七月,现在二月了,还有五个月的时间,接下来要好好锻炼身体,这副身子从小也练过武,也是有基础的,每天她也发现,全家人都会在后院打拳,早晨能听到后院呼呼哈哈的声音。
翻开记忆得知,从老到小,每天都要打一套拳,就连嫁进来的嫂子都学的七七八八了。
最笨的是刘氏,学一道新菜,轻而易举,嫁进来两年多,一套拳还打不完整,去年嫁进来的李氏都比她强。
想到刘氏,原来嫁到孟娇是为了报恩,这姑娘也是个妙人。
十年前,崴了脚的孟娇九岁,遇到干瘦干瘦的刘红玲十三岁,看上两个人一样大,一个白面馒头和五个杂粮窝窝头,就让这个傻姑娘,二十岁的后拎着衣服上门,要给她哥哥当媳妇,哪个都行。
想到这孟娇都笑的不行,她难道没想过,万一没人愿意娶怎么办。
因为孟娇给的馒头和窝窝头,她和娘两个弟妹撑到一个月后的分粮,那时候家里一粒米都没有,周边人家也差不多,硬撑着,没有那些食物,他们娘几个很难熬,他们的爹刚死,被奶奶和大伯一家赶出家门,逼得十三岁的女孩上山找吃的。
还怪可怜的,想着想着,孟娇沉沉睡去。
小床的平平睁着大眼睛,听绵长的呼吸声,叹一口气。
唉~什么时候能长大,作为成年人,这样每天躺着,他很忧伤。
这真是躺平了,吃喝拉撒都在床上,任人摆弄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看着睡的口水直流的妹妹,他更忧伤了,上辈子,妹妹是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这也不是不给他留口奶的理由。
每天都被饿的睡不着,唉,我太难了,当婴儿太难,当个有记忆的婴儿更难。
上辈子他超市还没开业,就接到疗养院电话,妹妹没了,处理好妹妹的身后事,带着骨灰回来孟家坳。
再后来姥爷过世,他守了三天三爷,下葬后回到孟家老宅,躺在母亲的房间,再醒来就是医院,第一眼,他看到了母亲,那个脸色苍白,冲她浅笑的女人。
上辈子没有成就,一直在养父母公司上班,第一次准备大展身手,一切准备就绪,仓库堆满商品,一排排的货架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