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心有血,加上紧张之下冒出的冷汗,我发现我快要攥不住栏杆了,我想我可能真的要死了,大下午的太阳晒的人焦躁。
花臂光头骂了一句:“真他妈晒,然后松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他松手的那一刻我立马改成用臂膀环在栏杆上,这样我就有了更牢固的方式让自己不掉下去。
其他两个瘦流氓也是对我恨的牙痒痒,摁着头上被我砸破的伤口,血顺着额头流进眼睛里。
那个矮个子走过来在一脚踢在我膝盖伤口处骂道:“臭婊子,给脸不要脸。”
我咬牙隐忍着,高个子倒是没过来伤我,因为他的头被砸出两个坑洞,血流得满脸都是,人也昏昏沉沉站不住蹲在墙角不停用胳膊擦拭渗入眼睛里的血。
我以为我们要熬鹰一样看谁熬得过谁,怎知一辆机车从街道入口轰隆隆驶来,我知道我有救了,那是张水星。
那三个流氓还不知道有人即将来解救我,花臂壮汉还在那晃悠逼迫我还钱,不还要么天天来闹,要么找人强奸我。
车子停下张水星摘下头盔的一瞬间我觉得他帅爆了。我侧过头对着楼下的张水星大声喊:“张老板。”
张水星抬头看见我身子站在围栏外吓了一跳,不等他开口我又喊,快打110救我,有人要杀我。”
我喊叫声惊动了那三个流氓,而张水星在冲上楼时顺便拨打了110开启扩音放在口袋里。
他冲上楼顶与三人大打出手,除了那花臂光头另外两个砸了头根本就没半点用处。
打斗间张水星的手机从口袋里掉出来甩在一旁,我趁那三个流氓的注意力都在张水星身上我赶紧跨过栏连滚带爬捡起手机,手机里是110接线员焦急的声音,我赶紧对着手机报出自己的位置,临了还机智的说有人受伤需要救护车。
张水星与花臂光头打斗还是占上风的,我记得之前他说过他年轻时是武术学校练散打的,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招式动作还是有肌肉记忆的。
那个矮子青年听见我打了110立马喊起来:“老大,这臭婊子报警了,咱赶紧撤吧。”
花臂听闻立马挣脱张水星的束缚往楼下逃,逃跑时还不甘喊了一句:“姓苏的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张水星也不去追而是转身冲向我,等他抱起我时那三个流氓已经逃之夭夭了,他抱着浑身是血的我跑下楼,刚要出门送我去医院,警察的车和救护车都到了门口。
这下动静可大了,周边的店铺都出来围观,连小佳也得到消息赶了过来。
我坐在救护车里医生给我的伤口消炎包扎,一位年轻的警察拿着本子记录我说的每一句话,小佳哭着说怪自己没在,而我笑着宽慰她说:“还好你不在,你要是在那咱俩只能一起跳楼了。”
平时张水星话可多了,这回不知怎么了一句话没有。
他脸上也挂了彩,但并不严重,跟车的护士给他消完毒,他就下车了。
我的伤也都是皮外伤,医生交代每天去医院复查消炎上药就好,不用住院,可张水星不肯,非要救护车把我拖走,我推了推张水星的胳膊说:“别浪费医疗资源了,我没事的。”
张水星找来清洁工与小佳一起收拾店里满地的狼藉,他自己则叫了一辆车亲自送我回家,到公寓门口他下车小跑到我这边拦腰把我抱起来。
傍晚的时间段公寓门口的亭子里阿公阿婆可多了,他们看着张水星从车后座抱出来四肢缠着绷带的我。
一位热心肠的阿婆跑出亭子用本地话关心问:“小然,你这是咋了,怎么手脚都缠上了。”走近了更是心疼得问:“衣服上怎么还都是血呀,你这是遇到什么事了,严不严重啊?”
我咧嘴一笑说:“阿婆,没事我就是骑车摔了一跤,养两天就没事了,别担心。”
然后另一位阿婆嗔怪道:“你们这些年轻人不要那么急,骑车要慢才安全。”
我笑着说:“知道了阿婆,以后注意。”
然后张水星把我抱入家中,将我放在沙发上让我把脏衣服脱了。
我愕然:“我在这脱衣服?”
他说:“你衣服上都是血,总不能直接把你放床上吧?”
我撅了撅嘴说:“也是,那你去衣柜里把我那条橙色的睡裙拿来给我。”
他进房间我喊道:“第二个柜门,拉开就能看见。”
他把睡裙放在沙发上人退到厨房关上门,我用不太灵活的手指头捏住衣角想脱下来,可尝试了几次都不太行,手掌也摩擦了数道细小的伤口,医生把我的手掌和手腕全部缠住了,只剩几个手指头勉强能活动,加上身上其他碰撞的淤青,真是牵一发动全身,根本无法举起手来。
无奈我喊了声:“张水星,你进来。”
他推开门看到我身上还是沾满血渍的衣服问:“你…你是行动不便吗?”
我白了一眼晃了晃只露出几个手指头的手道:“你瞎啊?”
他站在门口有些拘束问我:“我怎么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