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忍不住叹了口气,“就让他们哭吧。”
“那,那个,那个,”
“那是个可怜的孩子,很可怜的孩子。”
樱说完,就继续用枝丫包裹毛球,毛球背后已经被樱的枝丫层层裹住。
红红感受到樱的吃力,不再出声。
默默跳到楚秀肩头,静静陪在她身边。
楚秀感觉到红红的重量,缓一口气,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原来眼泪真的会干。
她吸着鼻子揉揉红红,又用手帕帮毛球擦眼泪,毛球哭的一抽一抽,委屈巴巴看着楚秀。
眼睛里密密麻麻的血丝只剩零星几条,小嘴委屈的嘟起,不哭了却哼哼唧唧抽抽着。
手帕已经被毛球的眼泪湿透,楚秀在口袋里翻找一阵,想找点纸给毛球擦擦毛上面沾的泪水。
手伸进裤子口袋的时候,她顿住了,随后了然的笑了。
口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糖。
有一次训练的时候,楚秀突然低血糖晕过去,把吴大力吓坏了。
从那以后,有事没事吴大力就会偷偷给她塞点糖。这次也一样,这些糖大概也是大力哥给她塞的。
楚秀拿出一颗大白兔,打开糖纸伸到毛球面前,哑着声音问,“吃颗糖好不好?”
毛球哼唧唧,嘟着嘴不肯张口。
楚秀苦笑,“不吃算了。”
然后把糖塞进红红嘴里,红红故意吧唧吧唧,“好甜啊。”
“哼!”
毛球狠狠瞪了红红一眼,又看看楚秀,眼睛看向一边不理她。
楚秀又摸出一颗水果糖,打开糖纸,“吃吧,这个也好吃的。”
“哼!”
毛球依然嘟着嘴,不理她,但是偷偷瞥了一眼那颗黄彤彤的糖,这个一看就没有刚才那个好吃。
“哼。”
“好吧。”
楚秀把糖塞进自己嘴里。
毛球的大眼睛瞪得更大了,眼睛里水汪汪的,看着又是要哭的样子。
楚秀赶忙又拿出一颗大白兔,放到毛球嘴边,“可好吃了,你尝尝嘛。”
“哼,”
“哼,”
“哼!”
楚秀直接把糖怼在毛球嘴边,“快吃快吃要不等会儿就化了,”然后使了点劲硬把糖塞他嘴里。
尝到甜味的毛球,先震惊的瞪大眼睛,又看了楚秀一眼,然后眯起眼睛,学着红红的样子,也开始吧唧吧唧。
红红……
你学的可真快哈。
樱的枝丫已经覆盖住毛球全身,只剩下眼睛和嘴巴的部分,毛球一阵紧张,闭上眼轻轻碰楚秀额头。
楚秀脑海立刻出现沙漠的样子,好像是酒庄初建立的时候,不知道什么人,借着酒庄掩护,在偷偷建一个地牢。
随后画面一转,简陋的地牢已经完成,每一个牢房里,都出现了好几只灵兽。
形形色色的灵兽被变小,挤满了那些牢房,每一个灵兽都显得痛苦不堪,时不时发出一声悲怆却虚弱的吼叫。
地牢最上方通道里,放着一只黄金鼎,楚秀看到那黄金鼎在不断吸取灵兽们的灵气,直到它们死去才会停止。
不远处一个漆黑的身影,在牢房里忙碌,不断拿出新的灵兽补充进那些牢房。
楚秀认真观察,想要看清那身影的模样,可是那真的就是个模糊的影子。
连男女都无法分辨,何况长相,完全窥探不到。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无数灵兽带着不甘和怨恨,悲哀的在这漆黑逼仄的牢房里,被吸干灵气,没了性命。
终于,某一日,那黄金鼎似乎已经吸了足够的灵气。吸完最后一批灵兽,黑影将黄金鼎收走。
地牢安静下来,灵兽们的灵魂都不愿离去,他们不停聚集,不断挣扎。
最后带着不甘、委屈和怨念的灵魂汇聚成了一片漆黑,而毛球在这片漆黑中慢慢成形。
不断吸收着那些怨念和悲伤。
楚秀对那黑影和黄金鼎恨得浑身发抖,又被灵兽们和毛球遭遇的悲哀包围,她想说些什么,可是太难受什么都说不出。
“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一个奶乎乎,糯糯的声音响起。
“你,”楚秀忍住悲伤,“你是毛球吗?”
对方沉默了一阵,“那是什么?”
楚秀想了想,“就是你的样子啊,你的样子就像个小毛球呢。”
“小毛球?”
他想了想,“小毛球。”
又是一阵沉默,小毛球的声音再度响起,“你能答应我,不要把看到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吗?”
楚秀刚想点头,小毛球继续问:“你能答应我,将来见到那个东西把它打碎吗?”
“只有那个东西碎了,我们才能解脱呢。”
楚秀知道他说的是黄金鼎,犹豫片刻,“谁都不能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