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恩人不恩人,搞得太沉重了。
顾云媏盘腿坐在男人身边,脑袋靠着他肩膀,“我是你的妻子啦,而且要是你不介意,我阿爹也是你阿爹,一家人,不谈恩不恩情的。”
说着她乐了,“我阿爹真厉害,在我是小不点的时候,便给我找好夫君了,嘿嘿。”
“……”
容与黑眸一眨不眨地看向笑容明艳的姑娘。
要不说她是他的恩人呢,她很多话都在治愈他啊。
“哎呀!”顾云媏一拍大腿,“鱼!鱼烤焦了!”
吓得容与手忙脚乱地给鱼翻面。
顾云媏仔细查看,而后放松地笑起来,“还好,焦得不严重,带一点点焦味吃着更香!”
感觉烤得差不多了,她起身给鱼撒上盐巴,容与一条,她一条。
味道果然很香。
容与很珍惜顾云媏做的吃食,品尝人间美味般细致,期间抬眸一瞧,姑娘嘴角沾了肉屑,像极了偷吃鱼的小花猫。
男人墨染的眸子蔓延开宠溺的笑,拿起手帕给她擦擦脸,“慢点吃,赶得上。”
满打满算,他们至少可以在蓬莱仙岛停留一个月,回程时昭昭适应了御剑飞行,肯定更快。
顾云媏眼睛灼灼发亮,“阿爹的救命药草在等着我,我很有盼头,恨不得闪现到蓬莱,拿了灵子草便走。”
容与目光专注,顾三爷和昭昭这对父女,让他感受到了家人之间的温暖。
有了爱,做任何事便会更有动力。
填饱肚子,小夫妻俩继续赶路。
晚上就在附近找间客栈,或者是借宿农家,天没亮再次启程。
顾云媏不知疲倦,虽然不习惯住宿条件也不吭声,外面总是没有家里舒服的,一切将就着来。
她的身体比不得容与,看似御剑不要她出力,但往往到了晚上停下飞行,她便困得要命。
简单梳洗过后,沾了床榻立马睡着,几天没好好沐浴过。
容与知道她为此感到不适,昭昭是爱干净的姑娘,如今强忍着而已。
所以在这天,他找了处山间的天然温汤池。
“怎么往山里走啦?这儿有人家给我们借宿吗?”顾云媏疑惑不解地嘟囔,接着便看见了温汤,热气氤氲。
她“哇”了一声,“居然能遇到这种好地方!”
容与在四周设下结界,“你泡一泡,我坐旁边守着你,此处不归任何人私有,你别担心。”
“那你呢?”
“我等你沐浴过后再洗。”容与拍拍她的小脑袋,“我在一旁看着,你也更安定,不是吗?”
顾云媏腼腆地笑。
毕竟是不熟悉的环境,有些忐忑也正常。
容与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张毯子,等下要用到的干净衣裳、香膏等等,一并放上去。
然后他拿了支蜡烛,点燃安在池边。
解开斗篷的顾云媏迟疑少顷,“点蜡烛会不会引来山间的豺狼虎豹什么的?”
“外面看不见我的结界里的景象,而且天色黑漆漆,你也看不清,有点光亮防止你摔倒。”
“明白啦。”
温泉周围怪石嶙峋,原先视线一片昏暗,说不准真能伤着。
即便有结界,心理上认定这是野外,要宽衣解带实在犹豫地下不去手。
顾云媏凑到容与跟前,眼一闭撒娇道:“夫君你帮我。”
容与亲亲她的脸,“娇气。”语气带了淡淡的宠。
“哎,谁叫夫君愿意惯着我呢。”
小丫头是吃定了他。
男人万分珍视地轻手轻脚地给姑娘放进温汤池里,伺候她越发得心应手。
顾云媏立刻喟叹一声,“真舒服,像是回到家,什么也不用愁。”
找个位置趴好,她看着容与又从乾坤袋拿出了些东西。
有干粮、盖的被子、铺的褥子。
今晚打算在山里席地而眠。
顾云媏突发奇想,“乾坤袋什么都能装吗?夫君,要不将我装里头去,我是不是能饿得慢点儿,你赶路也快点儿?”
容与失笑,手伸过来捏捏她的鼻尖,“乾坤袋不是住人的屋子,待久了会出问题,昭昭,你这问题问得真可爱。”
“咳,明明是天真傻气没见识……”
“在我看来便是可爱。”
顾云媏笑眯眯,亲昵地蹭蹭男人宽厚的掌心。
容与感觉心头似羽毛抚过,痒痒的,从他的角度,姑娘身前的起伏一览无余,他轻咳着移开视线,回去整理地铺。
夜深了,山里浓雾缭绕,间或响起一两声鸟鸣,备显寂寥。
男人来回折腾褥子,铺平整了也没停下反而又被弄乱。
顾云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低头瞧了瞧,暗想她穿着里衣,夫君都遭不住啊?
难怪先前一起沐浴时,基本全程闭眼,而且给自己挡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