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多年的经验,李绩认为,单耀新是被人注射毒药而死。
至于是谁注射的,这个人必须是能靠近他的人。小厮,丫鬟,管家,还是花魁娘娘,倭国小妞,还是…
他脑海里不断地思索着各种疑点。
“王夫人,据本府勘验,单员外的死,另有原因。你看这针眼,明明就是有人给单员外注射了一种药剂。”
“那怎么办?”
“通知族人将单员外速速下葬,不动声色,等着那个人露出水面。”
“我听你的。”
王宝钗将李绩的打算告诉族长单启贵,经他同意,临近午夜,将单耀新安葬在长石山南坡上。
后半夜,施德朗和丁山从陕县回来。
他们将送银子的经过述说一遍,李绩没有细问,就带着他们返回东都。
春红没有在单家停留,就在雪晴的当日,带着儿子李景麒去了熊耳山游玩。
一切似乎就这样过去了。
…
也该合当有事。
眼见中秋将至,王宝钗带着三个丫鬟去南山给单耀新上坟。
她跪在坟头前哭了一会,忽然,感觉到山下的小树林里,有几个人影晃动。
天色渐晚。
丫鬟春晓催促道,“夫人,咱们回去吧。这南山有点吓人,到处都是坟地,有小鬼出没。”
“好,咱们走。”王宝钗起身,坟头上忽然窜出一个人影,那人影摇晃一下,“夫人,为我报仇。我是被人暗害的。”
春晓和另外两个丫鬟哪里见过这种架势,吓得抱头就跑。
“死鬼,别吓唬我。我知道你死的屈。靖王爷答应我,会想法找到凶手。”
王宝钗一祷告,那黑影慢慢消失了。
她以为是眼睛看花了,急忙起身。
顿觉眼前金星直冒,等她尚未站稳,一个麻袋从天而降,把她套进里面。
接着她的脖颈处被人勒住,口不能言。
她被人拖着,向山后的小树林飞跑。等春晓带着丫鬟回来寻找,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夫人,夫人。”
“大奶奶,大奶奶。”
丫鬟们大声呼喊,没人回应,只有山风阵阵。
“赶紧回去报告族长。”
族长领人找了半夜,就是不见王宝钗的身影。
…
长石山山坳深处,有一排垂杨柳。
树林后侧,是一处古色建筑。
王宝钗被人从马车上抬下来,被锁在一间道观内。
过了半个时辰后,她身上的麻袋被人取下。
“夫人,你受惊了。”
没等王宝钗站起身来,一个温和的声音从大殿的后侧传来。
“你是谁?为何把我劫持到这里。”
“夫人,你忘了?我可是这山林的主人。”
那人从大殿后面的小门走出来,一身道袍,手拿拂尘。
“肖同水,是你。”
王宝钗猛地站起来,指着道长问道,“你爹是自愿出让的。这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这里有关系。我爹爹肖道衡是被单耀新的祖父逼死的,他走投无路,才将这山林所有权转让给单家。单耀新死了,这是报应。那山林,还是物归原主好了。”
“你放屁。”
“夫人可不要说粗话。你喜欢动粗的话,下一个环节,就要到了。有人就在后面的斋房里喝酒吃肉,等酒足饭饱后,就会好好享受你这个美妇人。别急,粗的细的,都会有。”
“放我走!”
“你走啊。又没人拦着你。不过,你能出了这道观,就算你有本事。”
忽然,从门外走进三个黑衣人,领头的,一脸酒气,笑道,“夫人,让你久等了。”
王宝钗一看,吃了一惊,“是你,原来是你这一条丧家狗。”
“呵呵。”
那人笑道,“夫人,在下也是替人办事。拿人钱财,当然就得把事办得漂亮些。”
“苟捕头,你说你想干什么?”
“我本来不想干什么?只是受人之托,我不得不说。第一,这长石山的产权,请夫人让给肖道长。第二吗,老爷谢县令想私下见见你。当然了,我给他保证过。只要你乖乖的听话,老子不会动粗。要是反抗的话,半道上,可能就要下手。”
“你敢。”
“夫人,这年月没有我不敢做的事。老子起早贪黑的在府衙打工,没有编制,薪酬待遇又低的吓人,我也想捞捞油水。”
“你把我放了,我给你钱。”
“夫人,你给我钱。那就受贿。赃款,老子不接。至于,谢县令上司给我的钱,那叫奖金。我为县衙出力,这个赏钱,我敢拿。”
“走吧,半道上不许叫。只要你叫一声,老子手里的麻绳可不是吃素的。到时,缢死你,就像缢死一只鸡那么容易。”
苟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