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怎样?
李治开始在心里设想那些画面。
打人,可能是常事了。就在刚才,那个捕头还打了徐磊。
我,最起码看起来像个书生。那要是对待普通的老百姓,会不会比这更狠一层。
打耳光是小事。草菅人命,可能会更加变本加厉。
其实,李治还是没有放下帝王之躯,在王一策们的眼里,盗贼还分什么身份嘛。
逮到后,往大牢里一关,呼哧呼哧揍一顿,罚款、没收赃物后,放人走路。
这是衙门对小偷小摸的处理方式,今日,逮到偷窃皇宫宝物的大盗,可能就不会是这种简单程序,就能过关的。
李治没有多想,他在用反常法思维,也就说,把坏事变成好事。
他牢记恩师李绩的教诲,接地气、勤走访,走千家入万户,才能了解社情民意和基层的疾苦。
一个好皇上,都是勤政为民的皇上。
民间疾苦,您知道多少啊。那些各地的奏报,大都粉饰太平,报喜不报忧。
李绩在东宫的时候,经常给李治讲课。帝王之术,也是李绩的拿手课程。当然,李治能记住三分之一,治理一个国家,也就绰绰有余。
敢为善为、务实落实。
简单的八个字,李绩居然引经据典地讲授了一个冬天。
所有机会,李治都要抓住。因为在帝国,无人能撼动皇位。随心所欲,恰恰能学到真本领。
如果深居浅出,务必成了聋子和瞎子。
政令,也就难以出长安。
风险与机遇并存。
所以,李治渐渐冷静下来。
眼前事出洛阳,这不是最好的一次体验吗。
他心里一点也不害怕了。
要说在酒馆的房间里,看见明晃晃的钢刀瞬间,吓尿了,此时,想起李绩的早年教诲,他却觉得机会难得。
体验一把。
爽一次。
他忽然想谢谢这位底层的胥吏,若是在长安,若是亮明身份,谁他妈还敢把自己逮进衙门。
除非是疯子,除非是精神病。即使是精神不正常的人,也没有机会。
没有机会,李治一辈子也不可能如此接地气。
容不得多想,县衙到了。
王一策很温和地把李治扶下马,李治两手一甩,对着捕快怒喝,“让开,大爷能走。”
王一策奇怪了,刚才吓得直不起腿的书生,现在倒是硬起来了。
他忙把李治让进衙门大堂。
而把王德和徐磊关进大牢。
牢房里熏黑一片,王德往稻草上一躺,嘴里喊道,“靖王爷,快来吧。看看,这帮小子,居然混蛋透顶。连大爷,也不放过。”
“啪!”
一个胥吏对着他的髋骨猛踢一脚,嘴里骂道,“靖王爷,也是您喊得。他可是县令的亲侄子。你小子好好趴着。等天亮了,押解进京。”
“进京,老子不怕。”王德忽然问道,“您的县令叫啥?”
“什么,我家老爷的官讳,您也想打探。死了心吧。马上就给您移交河南府去了,还在胡思乱想。进了河南府,再押解去长安大牢。呵呵,好家伙,死路一条啊。”
大堂里,李治呆坐着,心里想着如何脱身。
王一策,打开包裹一看,脸色都黄了。
包裹里面除了奏折,还有一方玉玺。
李治暗想,王一策到底想干啥。包裹里一两银子也没有,您能说我是盗贼。
再说了,就是有几个碎银子,也不能说我就是盗匪。李治把盗窃的目的物,锁在银子上。
王一策匆匆把包裹包好。
令人把李治送到隔壁暗房,暂时拘押。
他急忙召集衙役,神秘问道,“兄弟们。刚才,我看了一下赃物,您们知道是什么?”
“金条,银锭子。”
“珠宝玉石。”
“名人字画。”
“元宝。手镯、翡翠挂件。”
“还能是啥?”
…
胥吏们极力想象,还是没能猜到。
也许是,身份层次限制了他们的想象力。
王一策瞅着捕快们如饥似渴的眼神,低声哼了一声,“弟兄们,今日,咱们要发财了。这里有一方玉玺。就是传说中的和氏璧。大伙分头行动,你连夜去宋州通知李成高县令,要他把家里的事放下,赶紧回来。”
“你去河南府衙告知府尹朱允炆,就说,今晚捉到一条大鱼。”
“你们几个年纪大,办事稳重,牢靠,就负责看管人犯。你几个一步不离大堂,守住这个包裹,等河南府尹来到,赃物和人犯直接上缴。”
王一策说完,拉着一把椅子,堵着大堂的门,开始小睡。
他实在是太累了。
…
距离宋州睢阳县不远处,有个三百多户人家的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