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从床头的书桌上倒下一杯清水，用汤匙一勺，一勺喂着李二。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李治手脚麻木，脊椎就像灌满了水银，彻骨疼痛。

他慢慢站直身子，费力将水杯放回原处，一屁股坐在木椅上，目光呆滞。

“呲呲——呲呲——”

一股刺水的声音从李二的屁股底下传来，李治知道，父皇他又拉稀了。

无奈。

他端来一盆温水，武曌从墙上的挂钩上拿下一块纱布，掀开锦被，一股臭苹果味道传来，武曌一阵呕心。

一个端水，一个擦洗；一个皱眉，一个抿嘴；一个轻手轻脚，一个心细如针。

擦洗的过程中，李二又一次睡去。

李治急忙盖上被褥，一双饥渴的眼神投向低首整理被角 的武曌，一只手慢慢伸过去，一点一点靠近目标，倏地一下，就像触摸滚烫的食用油，他的手随即缩回。

武曌会意，起身往外走。

正当李治也要起身的时候，李二突然发出鸡鸣一般叫声，“咯咯哒——咯咯哒——呼呼——”

李治吓了一跳，父皇哪来的这般习惯，打呼噜就像鸡打鸣。他腹语道，“您好让不让人睡了。”

武曌已经习惯这种诡异的鼾声，只是常常夜间被奇怪的声音吵醒，醒来看看李二，睡得香，也就习以为常。

三更钟楼鼓响，李治竟然沉沉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