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这样坐着,什么事别声张。让老夫来对付这个老滑头。弄不好,干脆……”
裴寂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随机用左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接着悄悄地离开板凳。
李绩会意,哧啦一声,手掌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把阴阳双修刀。
裴寂靠近大门,先将耳朵帖在门板上听听,然后,清清嗓子,警觉地问道:“谁啊?”
门外哼唧一声,“老爷,是我啊!”
裴寂打开门,一个戴着黑色头套的汉子走了进来,李绩身形一晃,挥刀抵住那汉子的前胸,就要持刀用力。
“别别,靖王爷,我是裴仁。”
汉子拿掉头套,大口喘着气,哆嗦着喊道:“老爷,我是大唐酒馆的裴仁啊。”
裴寂定睛一看,还真是裴仁。
外面有两个少女,吓得躲在一边不敢吱声。
裴仁转过身去,“你两个过来吧,没事,都是老熟人了。”
随着钗环响动,裴仁身后跟着两个丫鬟走了进来,虽然不是绝色佳人,但也长得唇红齿白,前面高鼓起来的暗礁,在灯光下,凹凸有致,圆润耸立。
丫鬟们带来两床新被子,新床单和新枕头什么的。
还有水壶、脸盆、牙刷、洗牙粉等生活用品。
看到此处,李绩笑着,拍拍裴仁的肩膀,“你看,这到让裴老板费心了。”
裴仁露出一脸的舔狗相,低头哈腰,“王爷,可别这么说。你在并州的时候,没少照顾我。就拿着酒馆来说,生意这么好,还都不是靖王爷架势。”
“最近生意还是那么好?”
“现在收入有点下滑。还有几家武林帮派的大爷,吃了不给钱,老是记账,我看,我这酒馆,早晚得被这些好手吃空。”
李绩一听,面色一沉,还有这种事,吃拿卡要,吃饭不付钱的无赖。
好像什么时候都不缺这种人。
他一扬手,“你放心,你先把帐捋清楚。哪家欠你的钱,等我出去就给你要来。”
裴仁一听,靖王爷出面要账,心里就吃了定盘星。
他双手抱拳,弯腰施礼,“那就多谢王爷了。”
“谢啥,你也不是帮王爷的忙了。你看,这酒菜,还有这些用品。”
忽然,里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他一惊,郡主可真是会说话。
身居牢狱,居然一点拘束也没有。俨然是这里的主人。
裴仁看着三月梨花初带雨的郡主,心里早就酥了,话也说不成句。
“郡主——殿下,小的给您请安来了——”他说着,扑通一声跪在郡主的面前,叩头如小鸡啄米粒。
“郡主,你这话就折煞小的了。”裴仁抬起头看看裴寂,“裴公是我叔叔,王爷和裴公的关系,我又不是不知道。老铁啊。生死之交啊。”
他的眼色又往郡主身上看了一眼,“再说了,你和王爷今日大喜,怎不能睡着冷床吧。这些都是新被褥、新枕头,您们睡着也舒服。”
“少说两句。人家郡主多不好意思。睡啊,睡的乱说一通。人这是小别离后又重逢。出去以后,这里的事就不要往外说。”
裴寂看着裴仁没完没了的话多,就忙忙插话阻拦。
李绩看见裴仁还跪着,赶忙上前,一把拉起来,“裴老板,都是自己人。家不叙常理,别老跪着。起来说话。”
李绩亲手搬来一个凳子,让裴仁也坐下来。
“裴老板的心情我理解。可是,人家是郡主,我李绩还是个朝廷的监管人员。如今不知道朝廷会如何定性。要定我有罪,我能耽误郡主的一生吗?”
“别装了。郡主都在公开场合说了,驸马和公主都同意了,你还装糊涂。”
裴寂伸手在李绩的手背上一点,笑着喝了一杯酒,“王爷,这就叫生死恋。这情缘啊,谁也拆不散。要是没缘分,棒打也不能在一起。”
郡主王丽质羞的面色通红,看着李绩的大块头,心里的感觉,也没有开始时那么畏惧。
“丑俊,谁也改变不了。原来的小鲜肉,如今的大猛男。虽然反差有点大,可是看惯了,也就舒服了。”
李绩端起酒杯,和裴仁喝了三杯酒。
裴仁三杯酒下肚,也就没有先前的拘谨和不适。
两个丫鬟见李绩平易近人,态度温和,心里也就不再害怕。
看着身材高大威猛的李绩,又看看体态轻盈,蜂腰蚁臀的王丽质,心里还是为她担忧。
两个丫鬟相视一笑,手脚麻利的铺着被褥。
裴寂看看丫鬟们已经将床铺铺好,又看看羞红脸的王丽质,低声祝贺: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悦事谁家院?千年等一回,今宵好梦圆。恭喜郡主,喜事连连!”
王丽质耳红面热,站起来回礼,“谢,裴公。”
“裴仁啊,咱们让靖王爷和郡主休息吧,明日,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