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盛仁见到王宝庆面色可亲,乌黑的脸色泛起阵阵红晕,嘶哑的声音吐字十分清晰。
“亲王殿下知道二位老爷从东都而来,一路风尘仆仆,舟车劳顿。为了尽地主之谊,他派我来邀请二位晚上小聚。”
朱允炆一听,马上抬手打出拒绝的手势来。
没等朱允炆说话,莫盛仁笑嘻嘻的拉住朱允炆的右手掌:“朱府尹,殿下的意思只是洗尘接风。他特别交代,让我给两位老爷说清,他的态度很明朗。”
还要什么态度吗。
请客吃饭的意图谁不知晓啊,他和王别驾又不是官场新手。
“那王爷的态度是什么呢?”
王宝庆笑呵呵的问道。“你们专案组在齐期间,一切活动不受限制。人手不够的话,都督府会增派人力,同时都督府会保证您们的安全。第三,都督府班底任何人,不得干涉专案组办案。这下,两位老爷该放心了吧。”
王宝庆面色有点难看,莫盛仁把话说得太直白,一下子说到他们的心底去了。
奉旨办案,最大的担忧就是地方势力阻挠、干扰。人家已经敞开心扉,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官场上很多显规则,大家都心知肚明。
一旦,直接当面说出来,这游戏就只能按照规定的程序走下去。
来齐州前,王宝庆也分析过齐州的生态。
也有一些风言风语传到他的耳边,说齐王李祐正在招兵买马,置办火器军械。
如果是真的,这不是明显的壮大实力的信号吗。
壮大实力的目的什么?这个问题很微妙啊。
王宝庆不容莫盛仁多想,直接表态。
再说了,五皇子身为齐州都督,也有破案的责任。吃顿饭,那也无妨。
他向朱允炆看了一眼,面部微微带笑:“莫管家,言重了。殿下乃是齐州最高行政长官,理应亲力亲为,合力办案。这干涉破案,又从何谈起啊。亲王多虑了。”
“朱府尹,咱们晚饭还没法解决呢,既然王爷有请,敬酒不吃,那就是我们不顾大局了。”
“哈哈!”莫盛仁见王宝庆答应了,顿时心花怒放。
一辆豪华马车从门外的平台上驶过来,他伸手扶着两位老爷上车。
夜色来临很快。
马车跑得不快不慢,王宝庆掀开马车的布幔,大街上已是万家灯火。
……
长安战争学府。
李绩和路西他们走到学府的大门口,看见一队人马飞驰而来。
学生们纷纷退让,只有李绩带着三个室友继续往外走。
“卧槽!学府什么时候招来一头大狗熊。熊老大不在森林里值守,怎么跑到学校里来了。”
“你说是狗熊吗?”
“像人啊?不对,是魔鬼。”
对方人员三三两两盯着眼前巨人怪说三道四。
一个头发灰白的老者,不住的点头。
“柴绍!”
李绩惊呼一声,这小子如今老得这么狠。
头发灰白,眼睛无神,一脸的褶皱,皮肤发黑。
“岁月是把杀猪刀!”
“关陇集团的大族,长安一哥,如今好像是风烛残年的样子了。”
“昔日的热血青年,哪去啦!”
李绩不禁唏嘘感叹。
当年的柴绍前往东都靖王府索要李小宁,那时正是风华正茂。
翩翩少年,转眼已是白头翁。即使得天独厚,家财万贯,也难以抵挡青春逝去的现实啊。
李绩忽然想到前世的一些豪门巨贾,英年早逝者,不乏其人。
其实,他们不缺钱。身家过亿,最终也难逃死亡宿命。
逆转命运的时刻,往往只有几步。
可这关键的几步,可以决定一个人一生的走向和气运。
看来,无论何时,修炼才是证道成神的不二法门。
当然,所谓的修炼,各有各的理解,你的理念不同,自然理解的深度和方向也就有别。
贤人最终成仙。
像老子、庄子等人。
前世中的一些人,一生劳苦,为钱而奔波。
有的贪图奢靡生活,醉生梦死;有的贪恋权势,而削尖脑袋往上层社会去跻身。
睡在厚厚的纸币上,却战战兢兢,李绩看看自己的脚和手,除了比原来大了几倍,可肤色泛红,细腻结实。
再看看柴大将军的面部,发际线直接向后退了几十厘米,脑门发亮,布满道道深坑。
三十多岁的年纪,已经步入老年。
老态龙钟的样子在秋阳下显得极其衰老,似乎身体已经被掏空。
李绩掐指一算,柴绍今日有血光之灾。
“救?还是不救?”
他正在迟疑,忽然,柴府的管家柴刚朗声道:
“老爷,你看校园的门口,前面的大个子我看不像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