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匕首拨开正房的门插,听一听,整个大房里只有细细的嘶嘶呼吸声。
大床上,红罗帐下,一个妇人仰面大睡,鼾声细腻,要不是黄毛看见不断起伏的金丝棉被,还以为躺着一具木乃伊。
一个健步,如猿猴般敏捷。
“别出声——”
黄毛出手极快,一把掐住妇人的脖颈,厉声喝道。
“呵呵呵——放开我啊——”
妇人一双滑腻腻的胖手,从被褥下拿出来,想推开卡住脖子的小手。
突然,一把匕首抵住她的面部。
“别动,小心划了你的脸。”
妇人瞪着惊慌的眼睛,老实地放下猪蹄爪一样白皙的手臂。
“贵爷在哪个房间?”
妇人伸出一根指头,向东侧指指,哆嗦着,“他,他在东厢房里睡觉。”
黄毛将一条枕巾,胡乱地塞在妇人的嘴里,从床前的衣架上,抽出女人的丝绸加厚腰带,将妇人死死地捆在床架上。
他推门而出。
来到东厢房,贴住房门仔细的听听。里面传来“鬼嚎”的鼾声。
黄毛浑身激灵一下,世间还有这样的呼噜声,晚上听起来怪瘆人的。
老办法,匕首伸进门缝,从门插底下,向上一挑,“哗啦!”一声,插销掉落。
吴立贵依然高一声、低一声打着呼噜,鼾声曲折离奇,中间还带拐弯的。
大床上躺着一男一女,皆仰面而卧。
男女浑身一丝不挂,床头枕巾凌乱的搭在女人的小腿上。
黄毛意识到,这对男女刚刚“大战”过。
他将目光迅速移开,将柳叶断魂刀往贵爷脖颈上猛地一拉,喉管瞬间爆开。
吴立贵吃疼,猛地睁开双眼,用力抬起头颅。
刚要大喊,突然一阵咳嗽。
“咳咳——”一口血水吐出来,脖颈喉结处,浓血汩汩流着,大床西头一片血红。
吴立贵双手无措地一阵抓挠,身边的女人从梦呓中惊醒,忸怩着双肩,“别动了,你就弄三次了。再动,人家疼得受不住了。”
当她停顿一下,血腥味直呛女人的鼻翼,“呵呵——”她干咳两声,趁着闪电余光,睁眼看见床前的黄毛,惊呼起来:“来人呐!”
黄毛一惊,断魂刀一扬,上前就是一刀穿刺。
女人粉颈上一道血注喷出来,头颅往左侧一歪,闷声一哼,双腿狗刨乱腾,渐渐地平静下来。
黄毛本来只杀吴立贵一人,只怪女人大呼小叫的,他怕引来祸端,也就一刀下去,结果了卿卿性命。
柳叶断魂刀在贵爷枕头上擦擦,他从东厢房里出来,再次潜入正房。
抽调女人嘴里的枕巾,“贵爷的钱在哪里?”
女人面色发黄,哆嗦着,指着大衣柜,“钱就在柜子下面的木盒子里。”
黄毛从木柜下取出一只长方形木盒,用匕首敲开小锁,拉出钱袋。
用手一掂,疑惑的问道:“这么少?”
“好汉,你有所不知,年头不好,乞丐上交的也少。”
夫人把丝绒被往胸口拉拉,面色阴郁,“每月还要层层打点,上至府衙官老爷,下至乡正、里正,还有片区的府兵,哪一个,都要打点。加上吃喝用度,平时攒下的并不多。”
“原来是这样。”黄毛将钱袋子往腰间一喜,转脸出门。
出了吴立贵的家,他来到矮檐下,看见华玺依然蹲在那里。
“你可以走了。贵爷被我杀了。你带的路,我是主犯,你是从犯。”
华玺大惊失色,裤腿里一热,吓尿了。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就对了。你小子没白在江湖混。”
黄毛给华玺松绑,看见这厮就像一只野狗一样,一下子窜进夜色里。
此时,雨水渐停……
黄毛脚步加快,来到包子铺,买了十几个大包子,用纸袋装好。
等他回到废弃的别墅,范若碧还在门前等他。
“赵爷睡了吗?”黄毛进了正房,坐在沙发上。
“没有,我把热汤端给你。”
黄毛喝完热汤,浑身暖和了许多。
他一手提着纸袋,一手提着钱袋,向阁楼走去。
赵构看见黄毛进来,笑呵呵的问道:“有收获?”
“有,锯转就有沫。”黄毛把钱褡子放在书桌上,把热乎乎的包子提给赵构。
赵构伸手接着,吃了一口,“好香啊。”
“这钱是哪来的?”
黄毛就将乞讨遇到乞丐找事,然后潜入丐帮头子家里,杀了丐帮一事,前后说了一遍。
“你想接管丐帮?”
赵构盯着黄毛的眼睛。
“不。”
没等黄毛说完,赵构猛地一拍桌子。“咋了?丐帮帮主你嫌小?”
“赵爷,这丐帮帮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