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鞋没有褪去。
小姐已经沉沉睡去,莲花盯着王丽质俊美的脸庞看了一会,脸上忽然一笑,腹语道,“小姐,事情就要成功了。这可是你亲口说的‘有福同享’的。”
她从衣橱里拿出一身衣裙,走出去,端来一盆水,清洗一下身子,换上,就在软榻上睡下了。
一觉醒来,莲花忽然感觉双腿有些酸痛。
走路也不如平常自如。
桂子看见,瞪着一双俊眼诧异道:“姐,你的腿咋啦?走路有点不稳啊。”
莲花一瞋,忽又笑起来,“昨晚赏月,坐的时间长了,下楼时绊了一跤。”
不明就里的桂子赶紧上前,去掀开莲花的短裙,莲花用手一挡,“好了,别看了。”
……
莲花从厨房里端来油条、豆浆、糖糕和米粥,用碗盛好。
“小姐,起来吃饭了。”
王丽质睡眼朦胧,起身往窗外看去,早已晨风习习,阳光灿烂。
“王爷起来吗?”
芬红轻声道,“小姐,王爷在楼下的空地上修炼呢。我没有去打扰他。”
“哦!他还真能起得早。怎么男人的精力都这么旺盛。连续几天不休息,好像一点都不显得疲惫。”
莲花听着,伸头向外看去,当她伏在二楼的栏杆上,向下张望的时候,看见李绩身穿乳白色练功服,面向东方,盘腿打坐。
“是啊,王爷真是有意思的人。不仅精力那么旺盛,耐力和韧性都好,一大早盘腿打坐的,怎么不嫌累得慌。”
一阵酸麻的感觉从腿部内侧传来,她面色一红,转而又灿烂如花。
心中一喜,竟然脱口而出,“王爷,上来吃草餐。快凉了。小姐也起来了。”
声音传到李绩的耳畔,他慢慢地停止吞纳吐气。
双手往头顶上方一搂,形成一个心字形状。莲花一看,心里一荡,面色顿时红热起来。
心里扑通扑通的直跳,她忙忙掩面往长廊西头跑去。
走进盥洗室,她拿一条毛巾蘸满冷水,敷在滚烫的面颊上。
“王爷,咱不带这么干的。你这么撩我,要是被人看到,可就有麻烦了……再说了,人家可经不住撩骚……”
等莲花从盥洗室出来,看见空地上的李绩已经离开。
她急忙跑进小姐的房间里,“咦,王爷呢?”
桂子笑道,“驸马爷又来喊了,说是参加晨操训练。”
她把莲花的稀粥盛好,端到她的面前,“喝吧,看你眼睛都红了。酒,还是少喝为妙。”
莲花端起粥碗,夹了一根油条,在嘴里慢慢吃着。
……
李绩和王裕来到演武场,城守兵和三班衙役、胥吏都已集合好。
忽然,东面一侧,有一个人影晃动。
等那人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李绩抬头一看,卧槽,这不是在祁家药铺遇到的吴都尉吗。
“站过来!”
吴良新左看右看,这时宇成走近他,低声道:“吴都尉,大都督在叫你。”
“哦,到!”
吴良新几步跑到李绩跟前。
“吴都尉,你怎么还迟到了?”
“大都督,我有点拉稀。”吴良新赶紧撒个谎。
“为啥不早起?拉稀,你就请假。既然来了,那就早到。”李绩面色一沉,厉声道:“宇成,你说这怎么处理?”
宇成跑到李绩面前,朗声报告:“迟到一次,掌嘴十下。”
李绩一愣,“这是谁立的规矩?吴都尉是新兵,还是老兵?你知道这个规矩吗?”
吴良新面色发白,头上冷汗直冒,“报告大都督,我是老兵。这是齐王李元吉在这当都督时定下的。”
哦,那个已经死去的齐王李元吉定下的。迟到一次,掌嘴十下。
李绩看着瑟瑟发抖的吴良新,忽然,高声喊道:“弟兄们。过去的军规太过儿戏。早操集训已经迟到了,还抽打十个耳刮子,这也太轻了。当然了,军有军纪,国有国法。一个毫无纪律而言的队伍,充其量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他看看操场上的城守兵,“鉴于,我第一次校场点兵,就免除对吴都尉的处罚。”
他手一挥,“吴都尉,请归队。”
等吴良新站到队伍中去后,李绩用洪亮的声音向演武场上的士兵训话。
“弟兄们,从今天起,一支新的守备部队诞生了。新的开端,就要有新的形象,新的作为。”
“我李绩不是行伍出身,也没有门阀世族的家世,与皇亲贵族也没有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我,就是一个穷苦人。”
演武场上,掌声雷动。
“我还以为王爷是关陇集团的大族。原来是个穷小子出身。哈哈——”
“这小子,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像个白白净净的书生,不知道有多大能耐。现在,可是皇族当道,一个毫无背景的书生,也能领军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