绩端了两杯酒。
下首的少年心里一惊,老御医从来都是眼光高傲,今天尼玛腿肚子转筋了,忽然给一位年轻的王爷敬酒起来了。
他刚要起身敬酒,这时他看到魏徵颤巍巍的站起来,双手端杯,低头含胸,“恩公,玄成敬您一杯。”
那少年心里顿时慌张起来,魏公啊,父皇还指望你进言献策,我还指望你传授我治国之术,你倒好,见到这个草根官员,竟然口称恩公。
这一杯酒下肚,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父皇交代。
“魏公,你还是以茶代酒好了。”少年的话还未出口,只见李绩站起来,端着酒杯劝道。
李绩的劝说一点用也没有,“喝一次,少一次了。王爷,你就让我表示一下心意吧。”
魏徵说着,右手一扬,竟然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肚,魏徵觉得肝肠寸断般疼痛,一呼一吸之间,随着他一声咳嗽,一口老血吐在痰盂里。
“呵呵!”
令现场的人惊讶的是魏徵的面色渐渐发红,他爽朗的笑着,又给自己的酒杯倒满。
“王爷啊,我到并州来,来的很及时啊。我向您老人家汇报,我的心里舒服多了。来来,玄成再敬一杯。”
此时,下首的少年不仅不担心魏徵的身体,心里忽然感到高兴,毕竟魏徵起死回生了。
令他惊讶半天的是三粒菜籽大小的药丸,竟然具有如此大的魔力。这是什么药?他心里开始琢磨起来。
少年再次端起酒杯,刚要起身敬酒,忽然驸马爷王裕笑道:“魏公,可喜可贺啊。靖王爷一药病除,看来您老是有救了。”
他说着,端起大壶转向李绩,微微一笑,“王爷,咱俩整个肥的。”
“哎哟,驸马这样喝,我可是第一次看到。”
魏徵吓了一跳,在京城驸马府喝了几次酒,也没有见过驸马这样喝酒。
想必是饭前吃了什么药,能多喝酒。
“这都是跟着靖王爷学的。这在宋州叫什么‘一口焖。’又叫‘当头一碗之术。’”
魏徵在靖王府见过李绩这样喝酒。到了乞丐庄的齐府,李绩被皇上派出去打颉利了,时间匆忙,没有这样喝过。
如今,这种喝法居然传给驸马爷,他摇摇头,腹语道,驸马啊驸马,小心回家跪搓衣板。
那个同安公主可是个狠角色。御夫有术啊。让你无法亲近小丫鬟,能把你看得死死的。
魏徵来了精神,刚要戏谑几句,忽然看到王裕端起大壶,一扬脖颈,咕咕咕三口喝完。
“好,此处有掌声。呱唧呱唧几下。”魏徵双手一抬,鼓起掌来。
少年几次都没有敬酒的机会,他的牛脾气一下子上来了,也不看看魏徵的眼色,上来就是一句:“王爷,我敬你。”
李绩抬头一看,对面的少年十二三岁的样子,银盆大脸,明眸皓齿,五官精致,竟然很像观音婢。
天庭和地阁相貌,又有四分酷像李二。这是李二的第几个皇子啊。这小子养在深宫,长得细皮嫩肉的,尼玛,怎么又是一个娘炮。
要是我的孩子,我得好好修理修理,神态就像一个淑女,这不是尼玛娘炮是啥?
魏徵看见少年的做派,也是一愣神,从中午到现在,这小子一直就是温文尔雅的样子。跟陛下到我家去,还没有他的妹妹衡山公主活跃。
你小子跟个闷鳖似得,能堪当大任吗。
话又说回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说不定,这小子肚里有货。
只要本分,有我这个老师看着,又有靖王爷训教,我看这小子不会走邪道上去。
魏徵心里嘀咕着,看见少年走到李绩面前,双手把酒杯端给李绩,“靖王爷,我敬你。”
李绩接过酒杯喝下,看着少年的眼睛,赶紧催促他,“回到位子上去。你不能喝,就少喝。”
“好事成双啊。”
少年没有走开,反而又一次把李绩的酒杯倒满,再次双手端起来。
李绩无奈,将第二杯酒喝下。
少年回到座位上,等着魏徵引荐。
王爷难道不认识我。也那么难怪,我也是第一次见过王爷。
听说过,东都靖王府有个王爷会看相。直到今日才看到王爷的尊容。
治好了魏公的病,我看,靖王爷不是一般人。
但,具体有何本事,值得魏公竭力向父皇推荐,让我拜他为师。只有魏公心里清楚。
魏徵看见少年的眼神,清清嗓子说道:“靖王爷,我到晋阳一是拜访您,二是看病,还有一件大事,受人之托……”
“我知道了。你想让这小子参加我的远征军。”
“哎呦,王爷算到了。”
魏徵心想,本来需要大费口舌的事,居然被王爷一下子说中了。只要你答应下来,我回去就好给皇上交差了。
这样,让这小子跟着你,也减轻了我的负担。我也能安心的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