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楠木大床上。
……
一个时辰过后,胡大庄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清源县。
县令赵涵宇正在县衙批阅文件,忽然,胥吏赵成跑进来。
“赵县令不好了,暴民起义了,他们已经占领胡集镇。并州府衙李总管急令我们火速前往胡大庄剿匪。”
赵成将一封密函递给赵涵宇,上面是李绩的手谕:谢长春部在胡集镇起义,本府急令,令赵县令即刻发兵,务必全歼起义之徒。
不知道谢长春到底有多少人,也不知道胡大庄幸存多少人。
赵涵宇立即点齐城守兵三千人,亲自带队,向胡集镇奔去。
正走间,从晋阳方向,出现一队人马,个个白衣白甲,手持马刀。
领头的是一员猛将,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相貌英俊,风流倜傥。
“张都尉,主公的意思是把人打散就好。尽量少杀人。”少年都尉身边的一位老者提醒道。
谭家湾战队队长张山听了老者的话,没有立即回答。他看着清源县的城守军,心里有点不踏实。
李绩轻易不会动用特战队,一群饥民起义,无非是乌合之众,一个县的武装足以解决问题。
而此时,这支特战队却投入到地方治安一线来了。
张山正在疑惑,赵涵宇的队伍已经与义军接上火了。庄门外到处是奔跑的人流,赵涵宇伸手抓住一位变民,厉声问道:“谢长海在什么地方?”
那位变民哆嗦着应道:“不知道。”
“啊!”赵涵宇手起刀落,那位衣着破旧的变民身首异处,一股鲜血,喷涌而出。
“跟我进庄子搜捕。”
他高喊一声,城守兵涌进胡大庄,开始遍地搜查。
庄主胡大虎的手脚已被捆住,嘴里塞着一块毛巾。几个变民背着一大包衣物,沿着长廊向后院而去。
东厢房里,谢长春就像死猪一样呼呼大睡。身旁躺着一位二十多岁的女人,一丝不挂。
那女人叫齐小翠,是胡大虎的小妾。她从惊梦中醒来,不顾浑身的疼痛,翻身起床,在床头柜里摸出一把剪刀。
她站在大床下,奋力举起剪刀,直插谢长春的胸部。
谢长春被疼痛惊醒,一看是齐小翠要杀他。
翻身而起,伸手就要夺掉齐小翠手里的剪刀。
齐小翠见谢长春没死,反将剪刀一下子插进自己的喉咙。
“小翠,小翠,我说过,我要带你远走高飞,你为什么要死啊。”谢长春痛苦地抱着齐小翠的身体,泪水汩汩而流。
“官兵来了——”
门外一声大喊,谢长春披衣提刀,开门而出。行至马厩旁,骑上一匹枣红大马冲出后门。
赵涵宇指挥城守兵追追打打,不一会,这支乱民队伍就被打散。
饥民跑的跑,躲的躲,胡大庄里除了被砍伤、砍死的少数饥民外,大部分饥民已经逃走。
谢长春骑马来到后门外的大道上,忽然,一侧的芦苇后面杀出一队人马来。
“前方何人?报上姓名。要不,我就放箭了。”
“遇到官兵了。”谢长春胡乱的应道:“我是庄丁胡三,奉命追击盗贼的。”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谢长春,谢大哥,你在哪里?”
谢长春一听是秋枫辰,刚要勒住马缰绳,侧面飞来一箭,直插右侧的太阳穴。
“咕咚!”
谢长春坠落马下。
“原来匪首在这里。”一名特战队员,挥刀割下谢长春的首级,提着来到张山的马前。
“好,继续追击骨干人员。”
“是!”
那名特战队员将谢长春的首级拴在马鞍上,调转马头,向刚才喊叫的方向追去。
路旁的一棵柳树后面,一个少年用力扶住一个女人。
女人头发凌乱,衣服被撕破,她气喘吁吁的说道:“赵构,你也看到了,咱们的队伍不撑打。谢大哥八成是死了。我腹部受伤,你看肠子都出来了。”
“姑,我扶你走。”
女人痛苦地咬牙道:“你快走,沿着这条小道,往狐突山逃,探空帮的老巢就在那里,你记住我的话,一定要为谢小红报仇。”
“快出来!谁在树后面。”
张山领着十几个特战队员围了过来。
“赵构,你快走。晚了,咱们都得死。”
“秋姑,我走了。”
赵构擦干眼泪,猫着腰,顺着柳树后面的小道一路狂奔……
“给我追——”
“抓住那小子。”
身后传来官兵的一阵叫喊声。
半个时辰后,赵构跑到一个十字路口。
他正要坐下来喘口气,忽然,远处的小道上传来一阵“吱嘎”“吱嘎”的车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