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梦啊。

苏默予心里快乐的泡泡咕噜咕噜要溢出来，陈晗怎么这么乖呀，眼睛清澈，巧鼻娇翘，粉唇甜软，枕着的是他的枕头，盖的是他的被子，呼吸的是他的气息……

她还爱他！

就有一点不好，亲亲都得经过她允许！

不过，他可以忍住！他可以！

他把脸趴在陈晗脑袋侧边的枕头上，脸笑成一个烂番茄，身体离陈晗远了些。

埋在枕头里的声音闷闷的，他似乎在忍耐的极限，伸手去推了推陈晗，招呼她说：“你回避下。”

……第一次同床被男朋友赶下床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某网站请速速邀请她回答。

陈晗快乐地笑出声，看了一眼他露在外面的潮红的耳朵和脖子，坏心眼地往他翘臀一拍，在苏默予的闷哼中，迅速跑出了书房。

她知道他最听话了，没有她的首肯，不会乱来。

就是欺负他！

早餐时，陈晗随手刷了刷学校大群，消息多是已经高考结束的高三生在讨论毕业旅行和告白。

她点开了其中某位同学晒出的情书，是来自她新晋男友的手写信，群里的同学纷纷表示狗粮不要钱。

“苏默予，”她用脚点了点餐桌对面的苏默予，做作撒娇道：

“人家也想要～”

她举着手机，把情书页面放大，给他看。

苏默予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扫了一眼手机后，终于稳住了情绪，那就是，继续再生十秒钟的闷气。

刚才他非要紧贴着陈晗坐，中途还试图哄她坐他腿上吃，一向尊重食物的陈晗无情拒绝了。

被拒绝后苏默予愤愤表示，这也不让，那也不让，他迟早要起义！

结果就是换来陈晗的铁腕制裁：坐对面去，否则今天别想有亲亲。

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再次低下了高傲地头颅。

脑中正拿小本本记仇的苏默予，这会看到她递过来的情书，更是气了。

“我给你写过。”三秒后，苏默予闷声道。

“啊？什么时候？”陈晗一脸不信。

“初二。”他双手抱胸，对完全忘记的陈晗感到非常不满。

看他表情不像在撒谎，陈晗内心暗爽，放下喝粥的勺子说道：

“……你挺早熟啊，不对，信没给我看，就不算，重新写吧。”

“你看过，当我的面念的，甚至，还嘲笑出声。”

在苏默予幽怨地眼神中，陈晗开始迅速搜索记忆。

她青春生涯，总共就收到过两次情书，第一次还没看就被课间巡逻的教导主任拿走了，还是班主任转告她的，耐心地劝说她不要被不良少年所影响。

所以，第一次的情书是来自哪个不良少年，她至今都不知道，班主任也不知道，只说过不良少年的字很丑，超丑。

第二次就是……

她不确定地，心虚地看向苏默予：

“就那封说什么“数学书上有个温柔且霸气的词叫有且仅有，你就是我的有且……”

陈晗觉得有点羞耻，没继续说下去，对面的人似乎也觉得羞耻，绷紧的表情有了松动。

“不对，”她轻拍了下桌，“那个字迹超丑，明明就是不知名的不良少年给的！”

“某个校霸暗恋我，给我写了两回，一定是这样！”

苏默予拿起她拍桌的那只手，揉了揉，残忍地打破陈晗的梦：

“我用左手写的。”

在陈晗破裂的表情中，他似乎还嫌不够残忍，继续说道：

“两次都是我。”

……

“痴情校霸暗恋我”的梦，彻底碎掉。

陈晗任由苏默予继续把玩她的手，当作补偿吧，她想。

毕竟，当年她举着那封情书在苏默予面前念，咯咯咯地笑不停：

“哈哈哈这人幼儿园都没毕业吧，这狗爬字哈哈哈哈哈……”

“还拽什么数学有且仅有，不知道哪抄来的，有本事他去奥数拿金啊哈哈哈……”

她记得念情书那天，边喝奶茶边乐。

不小心吸溜一颗珍珠，呛得她直咳嗽，一旁的苏默予帮她拍背的力道，比以往的都重。

“你怎么补偿我。”对面开始算帐。

“摸吧，摸个痛快！”陈晗把本就被苏默予握着的手，再往前推了推。

苏默予用她的手蹭了蹭自己的脸，眼眸一转：

“解除亲亲禁令，好不好？”

陈晗空着的手撑下巴，歪头哄他：“我再考虑考虑。”

小狗的耳朵耸拉下来。

“不过，这会你可以坐过来。”

小狗的耳朵竖了起来。

喜滋滋地换座位。

“当时为什么会给我写情书啊。”

两人紧挨着，手交握，苏默予用左手喝粥。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