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老拿这个说事,我吴某人今天偏偏就不为五斗米折腰!
你能奈我何?!!”老吴胡须无风自动,浑身上下散发着暴怒的气息。
“再加两个古方!”云翰一脸淡定。
“三个!”老吴毫不含糊地说道。
“成交!”云翰立刻答应。
老吴心中瞬间升起一股懊悔——亏大了!
……
另一头北山演武驻地,卫国公韩常山的帐子今日格外热闹,好几个老友都在其中。
靖安侯率先开口道:“你这几天着急忙慌的,是咋了?”
靖安侯原本是东北军伍世家,后边得当今皇帝看重。
他这一脉迁到长安袭爵多年,但说起话来,还是有股子东北口音。
“家里那口子今年开春起,就病了两三回。
这次……家里报信,不太好。”卫国公叹了口气道。
坐在一旁的靖武伯沐琮一愣,立刻急道:“怎么没人来和我说一声?
现在郡主情形怎么样?可有请了御医?!”
靖武伯这是真急了,他原本是卫国公的亲兵。
后因勇武悍战能力出众,一步步从亲兵做到亲兵头子,再到副将。
最后娶了卫国公(卫国公行二)的嫡亲长姐。
在机会和能力的双重加持下,捞到不少功勋。
当今陛下登基时,封了伯爵,和卫国公是嫡亲的郎舅。
且靖武伯在未出人头地前,一直在卫国公麾下效力。
多年的习惯,直到他现在私下,还是称呼卫国公为二爷,卫国公府的老太太为郡主。
帐子里的几人都知道卫国公和靖武伯两人的关系,几人一看靖武伯这反应,就明白这事非同小可。
坐在下边的唐策不经意地看了眼兄长陈国公唐邕。
陈国公问道:“怪不得这两天没看到世子,这是……”
“他毕竟是嫡长子,这种时候不在跟前不合适。”卫国公有些无能为力道。
“自古忠孝难两全,如今北山演武在即。
老夫和他不能都不在,能成全的,我尽量成全吧。”
卫国公的一番话听得让人心酸。
能在这帐子里坐着的,都算是魏朝军伍里的顶层人物。
早已达成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成就,这样的战绩从来不是上嘴皮子磕下嘴皮的事。
从军入伍几十年,尸山火海里滚过不知多少回,生离死别早就看到麻木了。
他们这些刀口舔血吃军伍饭的,图的就是个升官发财封妻荫子,家里日子好过。
但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依旧身不由己。
例如在父母跟前尽孝,看父母妻儿临终一眼等等。
轮到他们时,无奈和心酸不会比其他人少一分。
“那……我赶紧通知我家那位,高戍两口子毕竟年轻,若是……有她在……好些。”
靖武伯默了片刻,有些不忍地说道,说罢自顾自地出了帐子。
顿时帐内的气氛,又沉重了几分。
诸将见状纷纷告辞,还没走远,就看到卫国公的亲兵带着一个面色惶急的人进了帐子。
唐家两兄弟回到帐子后,看着坐在案前沉思的兄长,问道:“兄长也觉得有些不对?”
“没什么不对,就是因为没什么不对,所以有些说不上来。”陈国公摇头道。
唐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是觉得太巧了,巧得都刚刚好。”
“那你的意思是?”陈国公抬眸道。
唐策理所当然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该做的准备还得做。”
……
卫国公拿着手中的信,笑得一脸荡漾,嘴巴恨不得咧到后脖颈,对着身边的亲兵头子就道:“看着吧。
老子这回就让唐家俩小子知道知道,什么叫黄雀在后!姜还是老的辣!哈哈哈!”
“夫人现在身子骨不好,您这么乐呵不合适。”那亲兵头子毫无波澜道。
“咳咳!说得对!”刚觉得有点飘的卫国公,赶紧清了清嗓子。
卫国公珍而重之地将那张薄薄的纸折了又折,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贴身里衣的暗袋内。
一脸不屑地撇撇嘴道:“哼!老子不信,唐家俩小子能这么轻易上当。
但是该做的场面工夫还是得做不是?”
……
日子就这么一晃又过了七八日,来到北山演武的日子。
军营三更埋锅,五更列队,整个北山驻地天不亮就已人声鼎沸。
多少人盼着这个日子在陛下面前一展身手,博个好前程。
老天爷也赏脸,今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不时吹来一阵微风,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巳时一到,御驾仪仗先到,宫人卫兵分列两行,浩浩荡荡,队伍逶迤绵长。
中间王公贵族、文武百官和各国使臣,簇拥着一身明黄锦